李泽承抬手揉他的发,“我也舍不得你。”

幸好路灯不是太亮,李泽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季琛拍掉头上的手腕,“你在胡说什么,我又没说...”谁说路灯不够亮,话没说完,季琛明明看到落下的护腕被他的动作翻起一角,伤口如粉色的肉虫,狰狞盘踞在李泽承手腕上。

发觉季琛的目光不对,李泽承慌忙松开扶着车头的右手,迅速把护腕翻下去遮住。

山地车砸在人行道上,齿轮还在转个不停,吱吱作响。

季琛死死抓住了李泽承手腕,将护腕整个掀了起来。

季琛心里早做好了准备,可呈现在眼前的,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血淋淋的现实。

手腕上,有一个扭曲的,凸起的十字架。

似乎是曾经开口很大,上面有很多针缝过的痕迹。

十字上溅了一滴泪,温热的泪水争先恐后地落下来,把伤口浸得更加难看可怖。

李泽承急了,用力抽手,想要把护腕拉下来挡住。

这一刻,季琛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拉着李泽承的手不放,拇指在十字上来回摩挲,低着头啜泣。

指腹下凹凸不平的伤口提醒着季琛,当时的捏刀的人下了赴死的决心。

发现李泽承是那个人时,季琛没有哭;刺伤他时,季琛没有哭;说两人再也不见时,季琛也没有哭。

可现在怎么止不住眼泪。

把唇贴在十字伤口上,季琛哽咽着,“疼吗?”低低的抽泣声,把李泽承的心都哭塌了,落到地上去碎成粉,他接过季琛的车靠在电线杆上,将人揽进怀里,“不疼,想着你就不疼。”

“唔...你下次...要是再干这种傻事,我就亲自杀了你!”“没事,伤口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