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李泽承专心描绘着季琛的眉眼,他喃喃的,“所有,都对不起。”

李泽明看了两人一眼,拍拍李泽承的枕头,“我出去一下,你们先聊。”

说罢走出了病房。

血痂终于抠干净了,指甲缝里透着难看的黄色,季琛摇摇头,“不用,你伤害我,我捅了你。

我们以后两不相欠,李泽承。

学我不去上了,谢谢你的辅导。”

李泽承愣愣地看着他,“不要不见,你爱我的,我听到的。”

仿佛在原地被扒了皮,公开处刑,季琛每一寸皮肤都在疼,“不爱,那是骗你的。

就像你的声音一样,都是假象。”

李泽承突然就笑了,“那你恨我,你打我,让我去坐牢。”

被李泽承拿捏着神经,季琛控制不住地大吼,“你听不懂吗?!李泽承!我不想再和你有瓜葛了!什么爱不爱恨不恨的,你幼不幼稚!我们以后谁也别来惹谁!”“你说了,以后有事可以来找你的。”

李泽承固执得不像话,看着胸膛剧烈起伏的眼前人就是不松口。

季琛哪记得自己说过几句话,肯定是自己瞎说的什么被李泽承记住了,“你忘了吧,就当我没说过。”

李泽承执拗地看着季琛的眼睛,“你记不得了。”

“我记不得什么?”李泽承没说话,他想伸手碰一碰季琛,但是太远了,他连对方的周围的空气也摸不到。

季琛闭起眼,周围的皮肤皱成了一团,他深吸一口气,“李泽承,我不会出现的你的生活里,你也答应我,别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琛看到李泽承眼里的光灭了,他的嘴张成圆形,终是吐出一个好字。

没来由的酸楚填满胸口,有漫天的情绪想表达,有无数的问题郁积于心,季琛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握住了那块被他的体温浸润的玉石。

李泽承撑着身体,刚想问他要干什么,就见季琛拿出手,往侧方狠命一拽,脖颈上刹时出现一道血痕,李泽承似乎都能看到翻起的微白皮肉。

红色的绳结就像李泽承生命力的牵引,说断就断了,玉石被轻轻抛在病床上,绵绵的砸不出一声响,却在李泽承的世界里震耳欲聋。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像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跌过去抓住玉石,拉开病号服往自己胸口贴,让上面残余的体温透过血肉止瘾。

腰上渗出的血更多了些,他像感觉不到一样,抱着绳结,一寸一寸吻去上面的血渍。

第一滴眼泪跌出眼眶前,他听见风中轻飘飘一句,“李泽承,再见了。”

......“好了?”李泽明看见季琛走了出来。

“嗯。”

季琛情绪低落,点点头。

李泽明把他遗忘在李泽承别墅里的书包递给他,“里面有一张房卡,回家前去洗个澡,睡一觉吧,房间里也有新衣服。

别拒绝我。”

没什么好扭捏的,季琛接过了书包,“谢谢。”

“就在两个路口外那个喜来登,需要我送你吗?”“不用,你...你快进去吧。”

李泽明点点头进了病房。

季琛走了两步,像在找什么一样,终于看到一个巡房的护士,一把抓住小护士的手腕,又快又急地,“525病房,病人伤口撕裂了。”

说完不等护士再多问一句话,转身跑了。

季琛还是第一次住这种档次的酒店,束手束脚地走进去,乘电梯时不会操作还闹了个大红脸。

他进到房间,迅速脱了在李泽承衣柜里随便抓的衣服,进了浴室。

身上的血块一点点被水流冲下,从深红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