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脑子也?没坏,她或许喜欢过傅洵,却是故意闹得满京皆知,以感情为表象,去拉拢傅家。
如果她没有刻意把野心伪装成风月,可?能如今的下?场更难。
傅洵很尊敬这个对手。
兰絮也?心生敬重:“她真是厉害。”
可?惜,世人?把她描绘成一个为感情发狂的疯子,似乎这样,才符合女人?的形象。
傅洵想让兰絮和她接触,也?是为了接触更多清和的思想,当?然还有一点,傅洵:“清和在道观为皇帝祈福三年,皇帝终究会心软。”
皇帝这几年,咳症越来越厉害,不然兆王也?不至于急得露出马脚。
而清和,到底是皇帝当?年最为疼爱的女儿?,在龙驭宾天之前,她迟早会得到皇帝一纸赦令。
兰絮有点害怕:“这是劲敌啊!”
傅洵:“是劲敌,也?是机会。”
此时,兰絮还不知道,机会二字的意思。
……
两年后,六部官员职位的改革,堪堪完成。
皇帝驾崩,太子登基,年号崇祥。
崇祥元年,崇祥帝开?设恩科,江之珩过了会试、殿试,成为一甲进士,入翰林为九品官。
又三年,谢玉君二十四岁这年,她的丈夫邵元檀在治理庆湖洪灾时,被洪水卷走。
兰絮和江之珩已经入了六部,因为是旧友,两人?主动?主理此事的抚恤。
谢玉君新寡,她身着白色丧服,眉目已经没了少年时的稚气,看?江之珩的目光,也?沉着稳定。
江之珩只有朝她长长一揖,低头的一瞬,才能忍下?眼中的水汽。
兰絮也?正?经行了一礼。
抚恤流程很快走完,见兰絮和江之珩还不走,谢玉君问:“十一和江大人?,是还有话说?”
兰絮把开?口的机会让给江之珩。
江之珩:“夫人?,庆延公主已三岁,到了启蒙的时候,我们举荐夫人?,进宫辅佐庆延公主读书学习。”
崇祥帝潜龙时期,身边就只有一个王妃,如今也?只有一个皇后,他们感情始终如一,二人?相当?恩爱。
可?惜子嗣不丰,至今也?就一儿?一女。
朝中不是没有人?进谏选秀,广开?后宫,但兰絮作?为庆湖一派,引经据典,次次怼得那进谏之人?脸色灰败。
崇祥帝就差拍手称好。
渐渐的,也?就没什么人?进谏了。
庆延公主就是前几年皇后生的,从“庆”字,可?以知道崇祥帝有多宠她。
谢玉君拒绝:“我许久不碰过四书五经,只怕教不好。”
想也?知道,进了邵氏,谢玉君要操持整个家族,哪有空再?细读四书五经。
如今想起少年读书的时光,她还有些恍惚。
江之珩也?想到一处去了,沉默。
兰絮心想,老江啊老江,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她主动?说:“玉姐姐,当?初在学馆,你是不输我们的,只是生疏了,又不是不会了,怕什么?”
一声“玉姐姐”,让谢玉君险些落泪。
她用?手帕压住眼角,道:“我还要守丧,只怕新丧,进不了宫,还是另请高?明吧。”
进宫要以“女官”的名义,为夫守丧又如何为官?
兰絮:“玉姐姐,如今律令已改,妻子为夫君守丧不必一定满二十七个月,只需要以日待月,二十七日便可?。”
这是清和公主重回朝堂这两年推动?的律令。
可?是,律令形同虚设,目前大盛朝没有一个妇女敢这么做,就怕被唾弃万年。
谢玉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