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条黑乎乎的巷子,可是,他们已经走出庭院,某种程度,也是大庭广众之下了。
兰絮有点紧张。
她觉得傅洵也是的,不然怎么握得这么紧。
直到?出了巷子,他才松开手。
傅探花从没玩过烟花。
他看着摊贩摆的品类,正要各给兰絮买一样,兰絮忙让他别指点江山。
她挑了烟花棒,就两根,他们又回到?了巷子里。
她点燃自己手上一根,傅洵那一根,是借了她烟花棒的滋滋火光。
突然,外?面大街有人放烟花,只消抬头,就可以看到?一蓬蓬盛放的烟花,五光十色,五彩斑斓,照亮了整个巷子。
兰絮很惊喜,更意外?的是,这巷子里看烟花刚刚好!
她大声?朝傅洵说:“傅洵!这放烟花的真是个妙人!”
傅洵弯弯唇角。
就是离放烟花的地方太近,声?音太大,兰絮捂着一边耳朵。
傅洵看着她,把?他的烟花棒递给兰絮,这下,兰絮两只手都拿着烟花棒。
而他从她身后,用?双手捂住她耳朵。
烟花声?骤然减轻,兰絮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轻缓的呼吸声?。
她侧首,发凉的耳廓,蹭了蹭他的手心。
很温暖。
漫天光华下,她在看烟花,他在看她。
门口,王夫人托着瘸腿,本?是要出去,叫兰絮送完傅洵就快快回来的,却见着这一幕。
她眼角微微湿润,罢了,年纪大点就大点,着实会疼人。
最终,兰絮送傅洵到?街边,就回去了。
傅洵坐在马上,等了一会儿,闻风骑马回来,道:“大人,那些烟花一共花了十两银子。”
傅洵:“记账上。”
……
太康十一年二月,傅洵果然没有再回崇学?馆。
崇学?馆的学?子,也渐渐明白,往后除非入朝堂,否则,也再见不到?傅探花。
这年,崇学?馆共有十人北上进?京,参与会试。
有二人中了,通过殿试成了二甲进?士。
九月,兆王倒了。
倒得没杭王那么轰轰烈烈,就是兼并土地,纵容刁奴杀人,最终被皇帝收回封地,幽禁府中,王位倒还无恙。
倒是崇学?馆出去的一名进?士,被卷了进?去,贬谪西南贫苦之地做县丞。
难免引得众人唏嘘。
傅洵写给兰絮的信,分析了这一段。
实则兆王所犯的事,没比杭王好多少,只是考虑到?兆王母族等等,不宜动荡过甚。
三年折两王,只剩下庆湖省的忻王。
兰絮写到?:“我就说,爱吃爱喝的人福气在后头呢。”
傅洵收到?信后,突然记起十三岁的兰絮,在问三王站队之事时,慧眼识忻王。
虽然他确信,她当时一定是瞎蒙。
但瞎蒙都能这么准,也只有十一了。
傅洵看着信纸,反反复复的,想着她写这句话时,该有多得意,他突的低低笑了一下。
正在倒茶的万里,心中一片平静,已然习惯。
虽然以前傅洵绝对干不出一边看信,一边浅笑的行为。
老实说,他第一次有被吓到?。
但往后,只要是庆湖怀名发来的信件,傅洵做出什么神态,他都觉得寻常了。
只是不曾想,英明神武的傅探花,竟然也会有一日?,总盼着南方的一封信。
……
太康十三年年九月,又是一年乡试放榜,明年就是会试。
蔡老本?是去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