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洵声音沉沉:“你这才到乡试,还有会试,殿试。”殿试前三甲,才有天街夸官。

兰絮:“你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么?”

傅洵:“七年前了?。”

没再?细说。

兰絮恍然:“你中探花时,我才七岁。”

这个年龄,傅洵比她意?识到的要早得多,他?只低低地“嗯”了?下。

兰絮不知道原主?七岁是什么样,但如果是她,她笑了?:“那我七岁时,还在父母怀里讨糖吃。”

傅洵:“……”

傅洵也曾想过小兰絮跟长辈讨糖的模样。

真神奇,他?们?总能想到一块去。

他?停下脚步,兰絮的脚,刚好?踩在他?影子的心口上。

他?认真看了?眼兰絮,说:“好?好?考,尽力而为,以你如今的学识,不会差的。”

他?一眼看透了?她的躁动不安。

兰絮害怕没法获得功名。

乡试可?难了?,有考到五十岁都没过的呢,她要是这次不能中,王夫人的处境更难了?。

然而她的不安,被他?仅用?一句话抚平。

兰絮低头,笑了?一下。

初八,安邑。

贡院外挤满了?人,庆湖省各地秀才,齐聚此地,光是怀名崇学馆,就有六十人前来应考的。

蔡老没有亲自来,谢馆长和傅洵都来了?。

搜身时,兰絮尽量放松,好?在贡院的监门官看谢馆长和傅洵在,没有主?观为难他?们?去小屋子脱干净衣服。

就这么进?了?一个小隔间。

大盛朝的乡试,第一场考四书五经?,第二场考诗词歌赋,第三场是策问。

最后的策问,她眼前一亮,傅洵还真押中了?题,考的是安江水利。

她深吸一口气,摆正手?腕,缓缓地写。

……

八月十四,乡试结束。

下午贡院还没开,谢馆长就抵达安邑,他?意?外的是,傅洵也空出一日的时间,过来了?。

谢馆长捻捻胡子,笑说:“尽诚世侄很是关?心我们?学馆的学子,也是他?们?的福气。”

傅洵:“因为我有看好?的学子。”

谢馆长不用?问,也知道能引得傅洵这般关?注,整个崇学馆,也只有谢兰序。

他?又问:“十一他?家中,可?还好??”

傅洵:“一切都好?。”

谢馆长唏嘘,他?也是后来听说东县谢家竟对主?母动用?私刑,要不是傅洵,王夫人被打死了?,兰絮没法科举的。

他?以怀名主?家的名义,好?生斥责了?东县谢家。

然而今日开院,谢家的除了?谢馆长,还有各家的嬷嬷婆子,东县谢家没有人来。

贡院大门一开,众多家属围了?上去。

学生们?鱼贯而出,一片嘈杂。

谢骢、谢七等一出来,就被母亲拉去询问。

兰絮提着书箱,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她环顾四周,没找到代表王夫人的马车或者?人,心中微微一酸。

如今她和王夫人还是有通信,可?她在信里依然报喜不报忧。

兰絮低头,绕过一对对相逢的亲人。

突的,她脚步一顿,抬起头,傅洵站在几步开外,他?身形挺拔,姿容卓尔不群,鹤立鸡群般的显眼。

但他?先看到了?她。

兰絮发现他?的视线只对着自己,她小跑到他?面前,惊喜:“傅探花?小傅先生?你是来接我的?”

傅洵:“别贫,考得怎么样?”

兰絮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