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过兰絮的发梢,一股劲地吹向夜空,卷过了万灯楼檐下的铃灯,发出?一阵阵“叮咚”脆响。
伴随着令人愉悦的响动?,大敞的窗户旁边,傅洵与姚章相对而坐。
姚章替傅洵把?清和与杭王笼络朝臣的罪证,呈上御案后,自己也没?落闲,被指派去东南的省当盐差。
这可是个令人钦羡的肥差,明显的升官。
途经庆湖省,正好?怀名元宵十五有舞灯会,姚章又来找傅洵讨一杯酒吃。
姚章本来有些担心,傅洵见自己升迁,会不会不平衡。
显然,他多虑了,傅洵这般性子,既能沉住气,在衙门当一个小小笔吏,又怎会因为好?友升迁,心生妒忌。
是他又狭隘了。
姚章叹息:“你一直说等调任,但要是……没?有调任呢?”
傅洵修长?的指尖,握着一个瓷杯,此时,瓷杯里只有水。
他轻啜了一口:“那就不等,也不动?。”
他奉行克己修身之道,快过亥时了,就不会喝茶,免得引发入睡困难。
姚章:“看来你觉得怀名这地不错。”
傅洵:“怀名么……”
他看向窗外,繁灯如星,游街将一粒粒星子,汇成银河,从看不清的远处来,到看不清的天边去。
世?间的繁华啊。
想起兰絮念诗时,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傅洵摩挲着瓷杯,说:“这里也就那样。”
不过人不错。
这句没?说,姚章又不是很懂这位好?友了。
突的想起什么,傅洵搁下瓷杯,说:“有一件事要问你。”
姚章:“什么事?”
傅洵:“你的痔疾可好?了?”
姚章:“噗!”
他嘴里的酒水都喷了出?来,赶紧用袖子掩面。
还好?四周都被街上的热闹吸引,没?人听?见察觉,姚章老脸一热,说:“早好?了!你、你怎么突然提这件事了?”
那可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真是丢人!
傅洵不觉羞耻,神色如常:“想了解一下。”
姚章打量傅洵,震惊:“你?”
傅洵解释:“不是我,是一个学生,前段日子流了许多血,被我撞见了,他这种情形当如何?”
姚章:“许多血?”
垫子被兰絮收走了,血渍确实明显,傅洵思索:“是许多,渗透了冬衣。”
姚章抬高声:“严重啊,当然严重了!”
傅洵:“怎么严重了?”
姚章收收表情,小声嘀咕:“你既然说是学生,年纪应该不大吧,就算得了,也不是大问题,又怎会弄出?‘许多血’?”
姚章了解痔疾,傅洵却是才明白,寻常痔疾,不至于流那么多血。
怕好?友被学生欺瞒,姚章左右看看无人偷听?,又小声说:
“我听?刑部的王主事说,他以?前在地方时,曾一个小倌,因……不妥当,流了许多血,止不住而丢了命。”
傅洵:“……”
他一点就通:“你是说……”
姚章推测:“崇学馆不是有舍馆吗?”
傅洵:“……”
姚章:“……”
一瞬,两人都皱眉,脸都黑成铁锅底。
只不过,和学生们相处一年,傅洵对每个人的品性,都有所?了解,他们既读圣贤书?,非浪荡子,知礼守礼,不至于行淫.乱之事。
尤其是谢兰序,虽然懒惰成性,但胆子没?他指甲盖大,她不是这种人,也绝对不会这么做。
若说她被人欺辱……
三万三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