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千人千面,百人百性,什么人都有的。”

沈夫人嗤地一笑:“是啊,什么人都有,就我儿?媳不会有。”

傅洵:“……”

沈夫人拂了一下经书:“我呢,只愿你顺顺当当娶个媳妇,这样我到?了地下,也无愧于面对你父亲。”

对于想要?催婚的长辈而言,什么话题,都可以绕到?催婚上去。

傅洵已习惯,说:“再等两年。”

沈夫人咬牙:“两年,那时?你二十五了,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你都五岁了!”

“是不是因为清和公主的逼迫?她?算什么,傅家会怕她?不成……”

傅洵:“母亲!慎言。”

沈夫人闭嘴:“阿弥陀佛。”

能?做到?傅家冢妇的身份,沈夫人并非愚蠢,她?就是脾气大?了些,才?选择修身养性的佛教。

要?是这佛教再压不住,赶明儿?掀了佛堂,改成道观算了。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沈夫人一提清和,就难忍怨言,去年,傅洵和蔡老避去怀名,清和竟偷偷出京,来灵定傅家讨要?说法。

要?不是沈夫人雷霆手?段,把清和送了回去,压下这件事?,谁能?知道京中或者灵定,会传出多难听的话。

竟是到?她?地盘上撒野,沈夫人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沈夫人:“若你到?二十五,那清和还是纠缠不休,如何是好?”

傅洵眼看香火,缓缓往下烧。

他道:“不用?到?那时?候,用?不了多久,她?也自身难保。”

沈夫人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

她?重新?看向佛经,心情舒畅:“这佛教不错,让我脾性都好了许多。”

傅洵:“……”

……

年初五,在江淮省受杭王欺压的几户百姓成功进京。

他们隐匿了许久,终于在这日,敲了登闻鼓,扯出一桩关于杭王的贪腐大?案。

一时?,朝野震惊。

年初七,仅仅二日,证据便确凿无误,皇帝震怒,将杭王贬为庶人,囚于原府邸,没有圣谕,不得出门。

紧接着,清和公主的旧账,也被拉了出来,尤其是以权逼压朝臣站队,让此事?更为轰轰烈烈。

姚章当初,从傅洵这带走的信件,搁到?了御书房案头。

全?是证物。

皇帝斥责清和,收了她?手?中二寺一部职权,命她?于公主府闭门思过,期限未定。

杭王之流,以摧枯拉朽之势,消泯于京城。

……

京城的纷纷扰扰,传到?怀名这,已经隔了一天。

蔡老展开信件,阅完后,摇摇头:“杭王再无夺嫡的可能?。”

傅洵磨墨,他轻颔首:“是。”

最开始,他最不看好的,不是爱吃爱喝爱钓鱼的忻王,而是风头无两的杭王。

天子尚且康健,杭王操之过急,私营党羽,又怂恿清和加入其派别,让清和早日把傅洵纳入麾下。

岂知,天子早就一一看在眼里,只待那锐利的刀。

众人以为,杭王有今日,全?是因为这些刀。

但刀么,有千千万柄,傅洵却是唯一递刀之人。

蔡老已隐退,旁观者清。

他瞧得分明,笑道:“简在帝心,不外如是啊。”

傅洵拱手?:“学生不敢当。”

蔡老:“行了,一个个都这样,别学谢十一那做派,镇日里扮无辜,实则心里门道多得很?。”

傅洵:“……”

这怀名,也只有蔡老会把傅洵和谢兰序放到?一起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