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腰,偷偷弯了一下。

傅洵笔都没停,手掌推了下她的腰:“坐好。”

兰絮:“……”

她赶紧直起腰肢。

傅洵的手指,就隔一层春衫,贴着她脊线,随着她的动作,感受到她腰部线条的走势。

他?收回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作为?一个快十四岁的儿郎,为?何身上这么薄?

想着,傅洵说:“明日开始,每日绕崇学?馆内跑两圈,多加锻体。”

兰絮:“……”

发癫啊!

她连忙双手拿起傅洵的笔,郑重递给他?,满脸谄笑:“小傅先生,咱们好好抄书,别想别的啊。”

傅洵:“……”

静思堂之中,笔端之下,时?间流淌,日升日落交替,从暮春今日盛夏,从盛夏进入晚秋,再到凛凛冬日。

怀名地处南方,冬天不下雪。

傅洵第一次遇到这么温和?的冬天,他?只穿两三件,就能御寒。

兰絮不一样。

她会穿上换上御寒的棉衣夹袄,常常一身黑,据她自己所说,黑色能吸收阳光,然后,戴上毛茸茸的护耳,再一双厚厚的手套,灰黑的兔毛领子,圈着她的脖颈。

穿得?和?球似的。

此时?这个球,坐在他?身边,屁股下仿佛放了锥子,怎么都坐不稳。

快过年了,考虑到不少学?生,从京城远赴而?来,崇学?馆从腊月二十七就开始放假,直到大年初七。

这是崇学?馆最宽裕的假期。

今日是二十七,兰絮家里人也来接她了,而?且也是两人抄的最后一遍论语。

兰絮心都要飞走了,写两个字,就对窗外望眼欲穿。

傅洵忍了好一会儿,刚要说她,就听她先开口:“小傅先生不想家吗?”

傅洵:“还行。”

兰絮:“我好想家啊,唉。”

她咬咬笔头:“可还有最后一千字……”

傅洵瞅了她一眼,如今兰絮的字被接近五十万字一练,已?经摆脱丑陋的范畴,进入能看的范畴。

罢了,八个月了,不差再给她写一千字。

傅洵说:“你走吧,这一千字我写。”

兰絮欢呼,她原地转圈圈:“谢谢小傅先生!”

傅洵没有理?会她,继续抄写。

因为?,只要他?稍稍给她一点好处,她就感动得?不行。

但他?稍稍对她有点要求……

傅洵:“这千字我替你写给蔡老,下学?年开馆,你得?补上。”

兰絮笑声戛然而?止。

傅洵心想,看,只要有点要求,她就焉了。

习惯了。

但不管如何,兰絮现在能走了,她还是老老实?实?再说了声谢谢,迅速收拾书盒,旋风般朝屋外走去?。

突的,傅洵声音惊讶又严肃:“你受伤了?”

兰絮疑惑:“啊?”

她回头,只看,那冬天垫在椅上的垫子,竟有黑乎乎浅浅一层血迹。

兰絮:“……”

她赶紧抽走垫子,随即满脸通红,怎么这时?候来?

傅洵不是不懂女子会来葵水,只是,他?没有往这上面联想。

他?跟着站起来:“你是哪里受伤了?怎么会有血?”

兰絮赶紧回过神,她眼睫扑闪,声音低了点:“还、还好,老毛病了……”

唯一庆幸的是,她穿着黑色的襕衣,走路应该看不出?来。

傅洵皱起眉头,又说:“找郎中看看。”

兰絮:“好好,我回家就找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