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珩和小郎君们在前面?,兰絮和谢玉君落后。
兰絮是因为和他们格格不入,不想橘瓣装蒜硬挤进去。
谢玉君则另有缘由。
在寒暄时?,她身边的丫鬟暗暗跑走了,如今丫鬟折回来,丧气:“玉姐儿,早餐只有小米粥和水煮肉片了。”
谢玉君用手帕,捂了下嘴角。
最近谢家老祖宗身体不适,谢玉君早上会去侍疾,今早亦然。
只是,今天?崇学馆开馆,时?间定得?很早,她不得?已把早餐带去轿子上吃,丫鬟却手忙脚乱,打翻了。
这才要来食肆吃。
可如今天?气渐热,吃小米粥和水煮肉片,不说携带去小厢房,容易给人瞧见,影响不好,也难免吃得?满头大汗,又?临近开馆,叫先生看到?了,极为不雅。
最好是包子、鸡蛋、苞谷之类的。
可惜崇学馆的学子也知道这个道理,把不容易吃落汗的抢着吃完了。
难道早上要饿着肚子?
若肚子发出叫声被人听到?……
谢玉君刚这么想,她肚子就发出“咕咕”的声音。
这道声,不啻于平地?惊雷,把她轰得?摇摇欲坠。
还好前面?的郎君们正?兴致勃勃说着话,没人发现。
但是,她旁边还有……她看了眼那过分俊美漂亮的小郎君,小郎君显然听到?她肚子在叫,也看过来。
谢玉君面?上烫得?能热鸡蛋。
下一刻,却见他塞了一个纸袋子给自己。
丫鬟接过纸袋子打开,里面?竟是一个肉包子。
兰絮:“我没吃完,你吃吧。”
谢玉君忍住羞耻,又?很感动:“我……”她顿了顿,“你叫什么名?字?”
兰絮:“谢兰序,家中行十一。”
谢玉君这才反应过来:“是你,东南枝那个。”
兰絮:“……”
完了,她昨天?的自挂东南枝好像出圈了,一个个都记得?她。
谢玉君捧着还热乎乎的包子,她脸颊粉粉的,对她一笑:“谢谢。”
兰絮:“客气了。”
……
过了春节,崇学馆开馆第一日,在二楼聚集所有弟子,在正?式开馆授课前,进行一场论述会。
二楼开阔,左边是茶室清谈室,右边一大片空地?,四周镂空,仅以柱子撑住,雕栏玉砌,垂下轻纱幔。
最前面?的墙上,则挂着孔孟二圣的画像,庄严端肃,颇为尚古。
空地?摆上一个个矮案,轻纱幔另一旁,则是十多女君的席位。
郎君们随意择席而坐,兰絮不抢前排,直接走到?最后一排,盘腿坐下,舒舒服服地?叹一口气。
没一会儿,崇学馆的谢馆长来了,四周的吵闹声顿时?收敛。
谢馆长是谢家人,一身仙风道骨似的,他之后进来的,就是崇学馆原来的三位先生,也是原来谢家私塾的先生,都是当世有名?声的儒生。
在之后,才是蔡老与傅洵。
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格外引人注目。
众人屏气凝神?,不敢多说一句。
谢馆长:“三位老先生,将分别针对儒家经典、算学、律令等,进行传道受业解惑。”
“想必诸学子也听说了,今年我谢家聘了蔡远忠老先生,进了崇学馆授业。今日的论述会,便不再?有我操持,交给蔡老先生与傅探花。”
众多学子起身,拜见先生。
兰絮想起自己在街上听到?的八卦。
她看向台上。
那精神?矍铄的老人,就是年近七十的蔡老,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