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自力更生也不阻挠,又见他左侧下腹一处也在渗血,便弯下腰去解那染血的绷带,指尖划过他紧实平坦的小腹,正给他上着药时,就听到阿柒发出一声低低的喘息。

初时我还以为是我用力太大弄痛了他,下意识地收了力气,可没涂几下,就又听到他一声闷哼,这下惹得我皱眉抬起眼来瞪他,恶声恶气地开口:“我可没这么伺候过谁,你若嫌疼就自己弄!”

“……我不疼……”阿柒低低地呢喃,那张惨白一片的脸这会儿瞧着竟然染上了几分红晕,我一怔,目光顺着他的小腹往下看去,就看到这病秧子裤裆鼓起的一大包,俨然是因为我碰了他几下就硬了!

“你”我没料到他会如此,气得头一晕,将金创药往他怀里一送,转身就要走。

一只手猛地抬起来拽住我,一用力就将我整个给拉了回去,这一下叫我撞在他身上,似是叫那人痛得一声低呼,我一转头,就见阿柒痛得睫毛颤抖,身体也微微地颤抖着。

“对不起……少爷……我忍不住……”阿柒像落水的狗儿一样可怜地说,“见到少爷就忍不住,太喜欢少爷了……”

我张了张口,半晌说不出想骂他的话来,只能在心底暗道,怪我谢辞太有魅力,将这狗儿迷得找不到北,我本就将他当做我的狗看待,这普天之下人养狗都要狗亲人才好,这么一想,他如此喜欢我也并非他的错。

这么一想后,心中那手足无措的感受便消散了些,我轻哼了一声,在他眼巴巴的目光下重新坐在他面前的软垫上,口中漫不经心地说:“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谁叫本少爷太招人爱了。”

阿柒盯着我唔了一声,不过我却不想再给他上药了,从储物袋里又找了枚丹药递给他,阿柒接过来却不吃,只握在手中,抬起那双乖顺的黝黑眼睛看我。

“看我干嘛?吃!”我横眉竖眼地凶他,阿柒垂着眼,说:“之前……都是少爷喂我……”

“那是之前你昏着你,你没昏?”我刚骂他时,又品出些不对,正气吼吼地准备质问时,就见阿柒仰头一吞,将丹药给吞入了口中,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最怕与他这双天真无邪坦然不备的眼睛对视,转过头调息着,干脆根本不看他。

阿柒便自己握着金创药给自己涂起来,他动作很快,期间似是痛极了,却也不出声,到嵴背上碰不到的伤口时,才又低低地叫了一声“少爷”。

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瞥见他深深地盯着我,低咳了一声,接过金创药让他转身,他嵴背上的伤口几乎比正面还要惨烈些,瞧得我心惊胆战,几乎是闭着眼仓促地给他乱抹了一通,又取来绷带重新系上。

到天色暗下来后,我几人下了马车,阿柒眼下外伤瞧着可怕,可气力是恢复了些,见我出去便也要跟着下马车,我见他这样子阻拦不住,只能让他牵着我的手一同下马。

少女和她的师兄已经点了一团篝火,见我二人下车便兴奋地朝着我们打起招呼,我环顾着四周,正是一片荒草丛生的荒凉去处,很容易让人想到那些民间志怪中狐仙出没的地方。

“阿柒现在感觉如何?”官姑娘开口问,阿柒在外人面前却不像在我跟前那般模样,倒像是一匹桀骜倔强的独狼,他点了点头道谢,又握着我的手与我坐在一处。

暖烘烘的火光映在我的脸上,烤的人格外舒服,几人闲聊了几句,话题又落在官姑娘和我们聊些志怪故事上,那少女活泼可爱,到底年纪小的很,讲起那些故事听得我几人都入了迷。

阿柒像是听痴了去,听到“狐仙”的故事,怔怔地问:“这世上真有狐仙?”

“有呀,据说看狐仙一眼就会被蛊惑,中蛊的人都要将心挖出来给它。”官姑娘故意吓他,阿柒听得恍惚,像是真被吓到了,我也被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