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

谢辞恍恍惚惚,又意识到他而今也听不到了,一时张口“你”了半天,脸颊上一阵红一阵白,是被气得就要晕过去了,呼呼地喘气。

不,不能这样。

他心思简单,想的全写在脸上,一双水津津的眸子含着眼泪,又委屈又恼火,伸手握住了云衡仙君攥着他腕子的手,朝着仙人的方向,哽咽着开口,“仙君……谢辞知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就饶了我这一次……”

初见时他便是这般模样。

瞧不见,听不见,便自然对那两个师弟言听计从,撒娇卖乖。

这般想着,不可忍受的怒火便又油然而生,迅速盘踞了胸膛,而谢辞似乎感受到了周遭冰冷冷的寒意,将还未吐出的话吞进了口中,咬着唇瓣,睁大了眸子,茫茫然瞧着虚空。

“仙君……”

云衡仙君松了手,谢辞猝不及防,他怕仙君碰他,又怕不碰他,眼眶全红了,张开口,抽泣着低声说:“仙君,您别走……”

“从前的事皆可以翻篇,从今往后,你只能……”

只能有我一人,不能再看旁人,不能对旁人笑,不能再与旁人纠缠不休。

否则……

我便杀了他们。

燃了大半夜的烛火明明灭灭,化作一缕青烟。

云衡仙君猛地闭上了眼,如坠冰窟,悚然之感席卷了全身,连指尖都在因为不可置信而发麻,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云、云琅……您别走,我知错了……”

“呜!”

猛地被人按在榻上,谢辞被撞得眼冒金星,刚要呼痛,唇便被人抵着吻了上来,而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撕咬和占有,脸颊被人捏着张开了唇缝,冰冰凉凉的气息便闯了进来,舔舐索取,并不熟练,又急又凶。

半晌,谢辞回了神,双眸湿漉漉的蓄满了眼泪,黑暗中,与他看不见的双眸对峙,不知另一人天人交战,自己与自己对抗,难分难舍。

“云……云琅……呜……”

谢辞僵硬地抬起了双臂,试探性地圈在身上人的肩上,从前是他拿这般亲吻戏弄不经人事的仙君,而今天地倒转,比从前更加荒唐。

张开了唇缝,吐出软舌来舔另一人的唇瓣,谢辞笨拙地回吻了上去,手臂圈着仙君的颈子,热气交错,显出了几分缱绻。

“求您了,把我,把我变回去……”交错的间隙,谢辞软了声求饶。

变回去,这只红了眼的兔子便要逃了。

“我不能杀了他们,谢辞,我也不能杀了你,这些日子,这种感觉,很不可忍受……你恨我也无谓,但你要抛下一切逃走,这不可能。”

自言自语到最后,几乎显得乖戾,又因着这人冰冰冷冷的气息,显得愈发可怖。

谢辞自然听不到,茫然地瞅着面前,可过了半晌,终究明白云衡仙君是笃定要将他变得又聋又瞎,委屈铺天盖地,终于伸手推开了面前人,红了眼的兔子急得就要咬人。

他唇畔被咬红了些,显得可怜,片刻后,终究是被气糊涂了,“你你你”了半晌,说:“旁人知道名扬天下的云衡仙君是个、是个疯子吗你,你有病你不正常……呜呜放开我、放开我!”

云衡君自然不可能放开,只是认真听着谢辞结结巴巴地骂人,偶尔蹙眉,只觉谢辞实在被教坏了,耳边听得聒噪,便倾身不容拒绝地堵住了那张嘴。

谢辞挣不开,张口就要咬,这一下发了狠,咬破了身上人的舌尖,吮到了一点热热的血,身上人却并不松口,一只手捏着谢辞的脸颊,稍一用力,便叫身下人分开了牙关,任由清冷的,不染凡尘的仙人贪婪地舔舐其中。

到第三日午时,箬桃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