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顾庭雪,我……我若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找你。”

顾庭雪笑着,一只手抵着下巴,“我在此地悠闲自在,好不快活,若我没记错,你还要寻找一个叫韩棠的人,那便不如即日启程,不必在我这儿白费功夫。”

“你……你得同我回去!顾庭雪!你如此聪明,难道不曾发现此地异常吗?你不记得从前的事,可我见你方才舞剑,那剑法从何处来,你为何生来便会,难道你不好奇吗?你你有家人、朋友、师门兄弟姊妹,这儿是假的,是虚幻的你的梦想是做名扬天下的修士,惩恶扬善,求得大道,现在你的大道呢?说什么悠闲自在好不快活,顾庭雪,你不要骗我!”

顾庭雪眯着眼,忽地一声笑了:“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我死死盯着他,忽地冒出一句:“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这句话像一下刺痛了顾庭雪似的,他那张俊美面孔上的无谓和假笑便蓦地消失了。

面前人站起身,他身量高大挺拔,低头凝望人时带着股天然上位者的气势,阴阴沉沉,我迟疑了一瞬,到底是没有后退,抬起头来与他对峙,“顾庭雪,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不会这般……不信赖我。”

“信赖你?信赖你一面说着情真意切,一面在我的床上随意地提别的姘头吗?你当我是什么人?”顾庭雪的声音大了起来,双眸里带着火光。

“姘头?”我错愕地看他。

顾庭雪皮笑肉不笑,“这就忘了吗?”

我怔了半晌,才猛然想这回事,心口涌上一股郁气,不知是气他还是气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这天道似乎限制着外人的干扰,那日在床上想说与他听,话滚到舌尖便吐不出去,而今叫顾庭雪气极了我。

“我、我”

“看来你百口莫辩了。”他继续冷笑,声音也阴冷了下来,“我顾庭雪从未受过这般羞辱,若你我从前当真相识,想来也是皮肉之欢从未交心,你又遑论与我相熟,自作主张”

“若那姘头便是你呢!”我猛地打断他的冷言冷语,胸口闷痛,不知是气极了还是被天道惩罚,眼前一阵阵发白,又咬牙抬起头来:“你说的对,你我不过皮肉之欢,我又何必这般讨好于你!”

说罢,唤出灵剑转过身便走,再不回头看停在原地的人。

晚霞渐渐隐去,暮色笼罩了下来,我笼着兜帽,眼见面前的路越来越荒凉,偶有寒鸦惨叫一声呼啸而过,红色的眼珠盯着地面。

道路愈发狭窄,天色也忽然变得阴沉,山雨欲来,我抬起头来,停下脚步四下里看着,远远似乎望见一宝顶,定睛一看,便向那方向走去。

离得近了,就见是一破庙,蛛网密布,杳无人烟,破烂的木门生满了爬山虎。

西南边一声闷闷的雷响起,刹那间,天像被捅破了口子似的,泼天的大雨降了下来,我再犹豫不得,只能快步向破庙走去,拿剑斩断那藤蔓,方才推开腐朽沉重的门。

破庙四面漏风,里面放着一尊塑像,歪斜破损,供桌上也空无一物,碗筷都被打翻,大雨倾盆,几乎要将这破屋都冲垮一般。

我心底实在嫌弃,可又没旁的办法,只能捡来几根木块,又丢了个火折子,片刻后点起了篝火,才算冲淡了周遭的冰冷和死意。

又清理了一破烂蒲团,我闭上眼打坐调息,准备等明日再去找寻韩棠。

半夜,忽然听到一阵异响,像窸窣的脚步声,我睁开眼来,捡起灵剑,隔着破窗,就见一排浑身漆黑,戴着兜帽的人朝着破庙走来。

一道闪电照亮了天地,正好叫我看清了为首的那人,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正如恶鬼一般可怖吓人!

怎、怎么办!

我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