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易容时,却被顾庭雪拦住了,俊美的男人打量着我的脸,道:“脸便不用换了。”1⒈0⑶㈦⑨⒍8②1¢更多

“你方才还说怕被人认出我不是你的婢女,若不易容岂不是一眼便能看出来?”

“修士易容轻而易举,只说红药变了面孔就好。”顾庭雪又说,我眯着眼抿唇,余光看到镜中乌云巧叠云髻,绣带轻飘,朱唇点红的熟悉面孔,一时胸膛火起,正要发作间,顾庭雪忽得挡住我的视线,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颌,眯起眼像餍足的大猫般笑了。

“阿辞生的这般动人,我却将你忘了,实在可惜。”

我偏头躲开他的手指,低声道:“……别闹了。”

被顾庭雪带出古殿,才彻底看出这鬼市如同水中幻影,海市蜃楼一般,若非行走其中的人神色匆匆奇形怪状,眼神阴沉,大体却与凡尘无太大差别,而最可怕的则是沉沦进此境的人皆忘却水镜的另一面,任由旁人说破嘴皮,只觉天方夜谭。

江上扁舟,我与顾庭雪坐在一处,怀中抱着一口温热的暖炉,那江里时不时有游鱼掠过,我看得心惊,只觉得这世上每一处皆真实的不可思议,若心智不稳,迟早有一日沉沦其中。

“所以在你的记忆里,你从小便是从这里长大的?”我好奇着侧头问他。

顾庭雪不知从哪里摸到一颗白玉样的石头,在掌心里颠了颠,抬手打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泛滥的波纹。

“是啊。”

“可你的父母呢?”我急了,“顾……呜!”我想说顾有仪的名字,一股强烈的心悸便瞬间降临心口,叫我猛地弯下腰去,大口大口地喘气。

身旁人脸色微微一变,“你怎么了?”

这天道不叫我吐出任何鬼域外人的名字来,而此前能提起韩棠或是因为他也身处其中,思忖间,我抬起头来,缓了缓心神,道:“之前你说我让你想起一个人,是谁?你还记得他?”

顾庭雪垂着眼,却并不回答。

“既能想起他来,想来对你十分重要,到底是谁?”我想问个明白,侧头去看他,青丝垂在肩上,顾庭雪看到了,便伸手随意地拨到肩后。

他幽幽的眸子打量着我,薄唇勾起笑来:“重要……?”

“不知道,但我……定然十分厌恶、憎恨那个人。”

我心中一惊,被他眼中一瞬流露出的冰冷寒意刺得本能一颤,可是在说我?他说我叫他想起那般厌憎之人,莫不是要连带着记恨上而今来救他的我?

顾庭雪手指触上面颊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就听男人笑道:“怎么脸色这么差,怎么,难道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在你的那个……尘世里,你我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是什么关系?

“那、那怎么会是我我们关系一相很好,相视莫逆,亲密无间,食同席……唔”

温热的手掌扣在我的脑后,顾庭雪那张剑眉星目的面孔忽然放大,唇上一热,我瞪圆了眼睛,近在咫尺间,看得见他侧头倾斜的浓密睫毛。

“……忍不住了。”顾庭雪低声道,喘气间被他欺身而上,轻笑着:“既然食同席,也该寝同榻才对。”

这四周江面一望无尽,身下只有一叶单薄扁舟,我被他压到木板上,身下摇摇晃晃,一时吓得脸色发白,唯恐翻船。

逆着光,就见顾庭雪抬手脱了黑色的大氅外衫,俯身又吻了上来,带着躲不开的热气,耳畔厮磨间,听到他问:“阿辞,你可还好奇我的异相?”

“……什么?”

炽热的硬物隔着云衫顶在双腿间,熟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我一时颈后炸毛,立时想翻身连滚带爬地逃跑。

翻了身想逃,一只手却拽着腰侧拖了回来,隔着锦绣布料,只觉被棍子抵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