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真实,而今被人当头说是在幻梦,无论如何也不会信我。

“这世上豺狼虎豹,人心险恶,我虽不知你究竟意欲何为,可这般花言巧语,手段狠毒,如何称得上良善之人。”顾庭雪的唇角带着讥讽,语气也愈发冷冽起来。

“你胡说!你的婢女要我性命,难道叫我任人宰割?”从前与顾庭雪如何厮混吵闹,却从未被他说过如此扎人冰冷的话,胸口蓦地涌起一股闷痛,气得浑身发抖。

顾庭雪默然不语,黑暗中半张面孔藏着,瞧不真切。

须臾,我掩去了易容,向前走了一步,黑暗中沉默的人影也微微抬起头来,与我对视。

“顾庭雪,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微微抿了抿唇,我忍着胸中的怒火,“你信不信我?”

顾庭雪的指尖轻辗着一颗晶莹宝珠,薄唇吐出“不信。”二字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径直向殿外走去,心中暗骂他不知好歹,合该先去寻韩棠,他温润善良,却不像顾庭雪这般不依不饶,难以应付,到了殿门口,回过头去,见顾庭雪正直勾勾地望着我,一眨不眨。

我心尖微微一动,忽地想起上一次在那鬼修燕郎处狠心舍下顾庭雪与韩棠,而他二人却待我满腔真情,方才紧绷的肩头到底是软了下去,又念气我在来幻境前的豪言壮语,足尖踌躇着停下了。

“怎么不走?”顾庭雪不冷不热地开口。

“……”我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掩着门扉,“你认识一个叫韩棠的人吗?”

被顾庭雪拽着领口按在榻上时,视线里天旋地转,他动作太快,太凶,还来不及唤出灵剑来抵抗,只觉被摔得眼冒金星,等终于睁开眼,俯身压在我身上的人双眸正闪烁着诡异的亮光,他的瞳孔缩小,在眸子里微微晃动,像是十分兴奋的猛兽。

“怎么?说了你两句便受不了了。”顾庭雪嗤笑了一声,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动也不敢动,俊美的男人翘起嘴角,道:“还要去找别的男人?你想怎么做,还要打扮一番去勾人吗?”

“……你放屁!”我的面颊发烫,暗自懊悔若这么容易被他看出来,何必要画蛇添足穿一身女装,真真倒霉透顶!

顾庭雪的拇指擦过我的唇边,垂眸打量指尖上晕开的一点红印,冷哼笑了,“我不知道你从哪来,满嘴谎言地想骗我什么,可若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未免太过自负。”

我心尖滚过数个念头,半晌后到底是没开口顶他,微微侧过脸去,“我没想骗你什么,顾庭雪,此番……只是为了救你。”

顾庭雪轻笑了一声,忽然翻身松开我,只是人未下榻,随意地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捏着一颗晶莹的宝珠,在灯光下打量着。

这却是我未曾想过的情境,或许是与顾庭雪待在床上便是要厮混一番,而今与他恍若隔世,却这样平和地躺在一张床上,不由得浑身别扭。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顾庭雪喃喃自语着。

“谁?”我想起身,可方才被他威压碾在身上,而今松了一口气也泄了力气,动了动指尖,索性躺着打量那屋顶上的琉璃雕花。

身旁的人并不回答,一时陷入了阒静,只能听到烛火燃烧的声响,我侧过身背对他,这一日发生了太多事,心神俱疲,许是心底深处到底信赖着这位俊美师弟,毫不设防,不知何时便缓缓闭了眼。

又过了一阵,烛火“啪”地烧灭了。

第二日却没料到顾庭雪还叫我作女装打扮,小几边,他单手拖着脸颊,俊俏的脸上带着一丝顽劣的神情,“若叫旁人发现你杀了红药,到时只怕我也保不住你啊。”

我心知此地分明是他做主,谈何保不保得住?

只是而今还是打定主意哄顾庭雪开心,不与他在这些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