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长明灯里却没名没姓地散落着。

在哪……

正默念着四下寻找,目光扫过几盏明灯,忽得一顿,生生地拉回视线,我人也停下脚步,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两盏长明灯前后错落,烛火已灭,油未尽灯却已枯,显得格外瞩目。

我目光一颤,再往下一看,就见顾庭雪与韩棠的名字端端刻在长明灯下。

“怎么会……”整偏:684舞》7649舞

我双腿发软,后退了一步,脚下一趔趄几乎就要摔倒,连忙扶着旁边的玉栏才没丢人地倒下,喃喃自语道:“你这二人……怎的如此短命……”

我暗暗念着,心惊肉跳,这几日不知为何,夜夜却噩梦缠身,一会儿梦到阿柒那双狗儿眼睛,一会儿梦到顾庭雪与韩棠被我见死不救在鬼修处一事,心中便越发凄凉害怕,而那噩梦却显得格外真实,这几日总困顿得很,醒来时便浑身酸痛,特别是唇角生疼,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撑开一般。

这世上有人,有仙,有妖,可却没有鬼,人死如灯灭,全无补救之法,所谓魂魄鬼魂不过给生者的安慰罢了,肉体破灭,魂飞魄散便成定局。

且不论阿柒死生不明,今日一看,顾庭雪与韩棠却是真真地殒命了!

我越想越心惊,目光落在那两盏灯上,闭上眼口中胡乱念了句往生咒,再睁开眼抬眸时,可怜道:“好师弟,从前见死不救是我错了,可今次你二人殒命却全然与我无关啊!我知道你二人天纵英才,如此英年早逝心中哀怨,可今日师兄求你们,别缠着我了……”

说罢,也不知是否心中有鬼,只觉一阵阴风顺着门窗皆闭的殿内吹来,呼啦啦让烛火一阵摇曳,映着我的影子在墙上不断摇晃。

我面色一白,脚下生风便要赶紧逃命,双手戴上兜帽,足下一点,便赶忙顺着来时之路朝着门口奔逃去,周遭神像肃穆,皆垂眸盯着我,此情此景平日里教人心生敬仰,此刻却吓得我屏息闭目,不敢再看。

正这时,神识忽然探听到门口两位师叔交谈,我心中惊慌,刚停下脚步想着如何从偏殿离开,就听一师叔朝着门口走近,道:“待我先结印封锁神殿再离开。”

哎?

我心口一慌,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口,几步朝着偏殿门口奔去,双手刚覆上那木门用力一推,便被一股力量生生弹回几米,重重跌在地上,痛得低低呜咽了一声。

“什么声音?”一位师叔的声音在门口模模糊糊传来。

“今夜风大,许是树枝撞倒了哪里,走吧。”另一个人回道。

我再起身时,以神识探听,便脸色惨白地发现那二位师叔已布下阵法封锁长明殿,那二人已不知去了何处,一时心中又气又慌,暗骂三声倒霉,喘着气起身,又不死心地到殿边,试着伸手触摸那殿门,此番不敢再用蛮力,微微一推,木门纹丝不动,终于绝望地闭了闭眼。

我回过头,目光正对上那云衡仙君的塑像,恍惚间仿佛真被那位清冷的仙人盯着一般,让我浑身一抖,咬着牙躲开,顺着月台灰头土脸地回到了放置弟子长明灯的小殿。

只是在此地待一夜罢了。

我心中宽慰自己,在莲花蒲团上坐下,咬牙闭上眼来,口中念着调息心法,可却怎么都静不下心,只觉周遭冷得很,阴风阵阵,几番努力终于作罢,又伸手摸了摸唇角,被刺痛惹得嘶得哼了一声,眼圈霎时染上红意。

真说不通,我思前想后,莫非是噩梦时弄伤了嘴角?

思忖了半天,我软了肩膀,鼓起勇气起身,伸手将顾庭雪与韩棠的长明灯抱在怀中,垂眸坐在莲花蒲团上,一声一声软软地道歉。

月上高头。

我不知何时靠在案桌上睡了去,恍惚间似是到了一阴沉沉的地界,只见凄凉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