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以为我给空气中飘洒的迷药早叫你心神紊乱了，没想到这位小道长反应如此迅捷。”那精怪见面前人冰冷的面孔，便也不装了，索性怪笑起来。

狐妖又悠然抚摸着自己的面孔，道：“小道士，方才听那迷雾中有人的声音，可是我这张画皮的原主？”

见这清俊的男子并不答话，狐妖又露出一个勾人的笑来，顶着那张谢辞的漂亮脸蛋，显得美艳不可方物，“今日我心情好，便不杀你，识相的赶紧躲开，我只要你后面这个人。”

“呵。”

他面前的男子牵起嘴角，竟是笑了。

狐妖心中一惊，它是天生地养修炼千年的精怪，这世上大多数修仙之人在它看来，不过与寻常凡人一般脆弱可欺，更何况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修士。

“巧了，今日我心情却是不好。”男子一字一顿地念着，双眼落在狐妖身上时，那眸子里闪动着明晃晃的冰冷杀意，只这一眼，竟就叫狐妖如坠冰窟。

下一刻，男子手中剑光一闪，狐妖一惊，正要躲避，却见那人不知念了个什么决，狐妖正要闪开的身影被一股不可思议的威压按在地上。

剑锋划过狐妖面庞，那妖怪堪堪躲过，却到底半张脸皮开肉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那男子下一剑正对着心口，眼见躲无可躲，却见剑锋下那张谢辞的面孔流淌出鲜血来，手中一滞，妖怪霎时间抓住机会，只见一声尖锐的咆哮，下一秒，已化作原型挣脱开来，竟是一只通体火红的赤色狐狸。

狐狸张开血盆大口，那张口裂开至耳根，尖锐锋利的牙齿寒光凛凛，化作原型后的狐狸快如闪电，与一团雪衣的男子缠斗在一起，狐妖生来便会蛊惑人心，在清寒的男子拔剑与它交锋时，却听到谢辞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一会儿叫他“宇宸兄”，一会叫“仙君”，一会儿是暧昧勾人的呻吟。

男子眯起眼，怒意沁在那双眼眸中，唇角冷笑了一声，那双眼一片清明，对着幻象与迅疾的影子拔剑一刺，一声哀嚎响起，狐妖正被刺中心口，大狐狸悲号起来，求生的本能叫它又化作谢辞的模样，双手抱着心口的剑呜呜咽咽。

“求你不要杀我”

男子毫不犹豫地抽出剑来，再看倒在地上不住瑟缩往后退的“谢辞”，那人漂亮的半张脸皮开肉绽，胸口雪白的衣衫被血染透，苍白的唇角渗出鲜血，可怜地瞪大杏眼凝望着他。

“求你，求你……”

一步步缓慢地走近不断后退的狐妖，那妖被吓得惊魂失魄，它从未、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人竟叫它被打得没有半分还手之力。

手起剑落，狐妖彻底说不出话，那张谢辞的惊恐面容也凝在脸上，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冷漠强悍的男子身上，像是想不明白为何横遭此难。

男子放下灵剑，再转身时，见迷雾中已没了一点声息，心口一窒，几步走到迷雾前抬手挥剑，顷刻间，白云样的雾气便徐徐散去了。

谢辞蜷缩着躺在雪白的衣衫上，白皙的面庞染着绯红，衣衫半脱半挂，露出些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肌肤，黑发披萨在肩头，青丝粘着汗珠挂在脸上，红唇微微张开吐气，垂着的纤长睫羽上满是要掉不掉的泪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