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得学,那是没本事。”松开那双修长的脚踝,坐到他身旁,倾身够鞋,“你有本事还是没本事?”

杜敬弛问:“...你觉得我算还是不算?”

孟醇弯腰收拾自己:“当然算。”

走回家,大街小巷人少,路灯亮着,布下一个个边缘模糊的光圈,每经过一盏,影子就像时针绕他们转掉一圈。

瓦纳霍桑的海风,是平铺直叙的刁难。翻过了水,滚着硬土灰尘,又迁过沙海,才给出零星半点缓解燥热的凉爽。

但城市的风不是。它从海面汹涌来,被高楼大厦稀释成杜敬弛衣角调皮的弧度,接着绵软拂过孟醇耳畔,仿佛是躲着他,怕他,连声音都轻柔,如同见到老虎的猫,从他身旁轻悄跳走,过不多言,行不留痕。

他应该是风的态度,却做不到风的一半。心在博弈里反复淹没几回,又数次让杜敬弛占满余光的侧影打捞上岸。

“杜敬弛。”孟醇叫了他一声。

杜敬弛转头看着他:“嗯?”

孟醇补齐两人肩膀相差的参差,杜敬弛的袖口碰蹭在孟醇肘上,像他振动的音节一样轻。

孟醇伸手摘下他发顶沾上的两颗细石,说:“沙子。”

并排走,望过一段段街景,手背时而相碰,孟醇没有注意到杜敬弛目不斜视、耳廓渐烫的样子。等他发觉掌心扣进一片温度,杜敬弛已经慢慢勾住了他的手,形状精致的腕骨贴着自己,出了一层细汗,整节手臂玉面似的光洁。

杜敬弛跑上楼,推开门,孟醇早已顺着后院翻进他的房间,长在那等他。

两个人压在门上亲,杜敬弛反手摸到锁,一关,摸着孟醇的腰把他搡去床边。

孟醇松开杜敬弛的嘴唇,问:“不洗澡?”

“...有新床单和新被子!”杜敬弛揪着他再吻过去。

忍无可忍,扒掉孟醇一身由他亲自挑选的衣装,露出底下健壮的胸膛,要他赤裸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