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现在究竟是真是假。
孟醇嗓音沙哑地问:“就醒了?还要不要再睡会儿?”
杜敬弛摇摇头说:“我饿了,我想吃早饭。”
孟醇眼睛还眯着,翻身下了床,利索地穿好鞋靴,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边系腰带边说:“我去给你拿吃的。”动作干净得不像肩膀有伤。
杜敬弛目送他出门,盘腿呆坐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球发干。
孟醇没具体说离开日期,杜敬弛开口问过三次,他只说没定。
他每天盯着孟醇胡思乱想不出结果,无论别人再欢快,他脑海里都控制不住地响起孟醇的声音,胸口像压着千斤巨石,饭桌上人越齐,他越喘不过气。
之前亲孟醇的女孩穿着一条花裙子来桌边问好,她特意扎了麻花,法国姑娘独有的慵懒姿态散发到极致,是沙漠难得舒展的绿叶。
她虽然只能打手语,但有孟醇翻译,跟一桌人也聊得欢快。
杜敬弛看着那双绿眼睛装载孟醇的情形,胃热,酸得冒泡了都。他是个藏不住心情的,嘴角一撇,孟醇就问他还要吃什么,他去拿。
“不用,我不饿。”杜敬弛扬起嘴角,单手端着空盘子一瘸一拐走了。
久久等不回杜敬弛,大虹扬扬下巴,对着坐在瑞挪那桌的大少爷,说:“喏,换场地了。”
孟醇黑沉着脸,勺子柄都快捏断了。阿盲朝大虹挤眼,默默道,信不信下一秒就站起来去捉人?大虹眉毛挑回去,必须啊。
猴子看不懂一桌子心眼,只知道杜敬弛背叛组织,站起来就要去讨说法。
孟醇一拍勺子,猴子停在原地,看向他:“醇哥?”
“你去哪?”
猴子看了一眼笑得正欢的杜敬弛,莫名心虚:“我帮你抓少爷去”
“用不着,坐下。”孟醇见他还愣愣站着,“坐下!”
猴子一激灵,坐回去埋头苦吃。
无论瑞挪说什么,杜敬弛都硬接,脸上一副春光满面花枝招展的笑,心里已经骂死了孟醇还坐在那给人当翻译,脑袋犟着一次不肯回头看他。
好不容易想法动摇了,悄悄扭头,哪还有孟醇的影子!他着急张望,女孩也跟着不见了,唰地站起来要去找人,整个人都被酸水泡发了,一边生气一边火大,合着对孟醇的那点子心疼揉在一起,模样受了天大的委屈。
杜敬弛在交错的几幢楼中间迷了路,绕来绕去都走不到出口,干脆拐杖一丢,自暴自弃地靠墙坐下,不找了,爱干嘛干嘛去,爱跟谁亲近亲近,本来就不关他的事!
“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孟醇冷不丁出现在拐角,冷声道,“谁又惹你了?”
杜敬弛一拳打到他膝盖上,不让他靠近:“你他妈滚远点,我干什么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