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醇摸了摸眉上的疤,问:“看日落吗?”
回答的时间久到孟醇以为他会拒绝。
杜敬弛声音小小的:“...明天。”
“嗯?”
“明天看。”杜敬弛说完,带着两只通红的耳朵逃了。
“看路!”孟醇喊。这家伙怎么老往墙上撞?
杜敬弛扔完垃圾没敢回去,楼下找了块阴凉地方呆着。
瑞挪路过,见到他,脚步往后退,站在杜敬弛身前,影子罩在他曲起的膝盖上。瑞挪饶有兴趣地吓他,杜敬弛却抬起脑袋,无言瞥他一眼,继续发自己的呆。
士兵弯腰做了个鬼脸,浅色眼睛同时往高鼻梁看,两颊吸起,嘴唇就变成一个滑稽的圆。杜敬弛吐了口气,括弧漾在唇角尖,扑哧笑出来。
瑞挪怼住鼻头装小猪,惹得杜敬弛憋红脸,眼睛变成两条黑缝,里头荡着一闪一闪的光,盯着,想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儿来。连续变幻好几回,瑞挪黔驴技穷,紧随去追杜敬弛移开的笑眼。
杜敬弛看向别处,说:“你好幼稚。”
瑞挪不乐意了,向右跨一步,往他眼前凑:“幼稚你不是也笑了吗?”
“好,好,有意思。”杜敬弛服气。
瑞挪说:“我听那个佣兵受伤了。”
杜敬弛敛起笑容,看着远处摇曳的军旗,冷然:“嗯。”
佣来佣去的。
态度转换得令人措手不及,低头又显得败底曼一截,瑞挪一时脑热,道:“本来也不用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