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要前往中国继续学业时甚至没有动脑子考虑过利弊,收拾好行李就坐上了廉价航空,远渡重洋投身一个陌生的社会,无目的地等待一个人会在某天出现。他差不多付出了一切。

所以是否第一个晚上他们相见,却听见杜喝醉后哭喊着孟醇的名字,他才极端愤怒,极端心虚,极端不安全?

他喜欢和杜敬弛待在一起,好像没什么需要自己紧张,想睡觉就睡觉,想吃饭就吃饭,想说话就说话,想沉默就沉默。那些无数次令他恶心到没法正常生活的自我批判,在杜敬弛面前都会停止,落在一个简单的维度里。

过了很久,金发碧眼的荷兰学生突然松开肩膀,有些驼背的坐姿,看着玻璃上滞留的雨露,呆呆地说:“I don't know, I don't know what is it like to把所有事情想清楚,是什么感觉?”

孟醇听见自己从没怎么用过的手机叮铃一响,拿出来看见杜敬弛发的位置分享,说:“相当痛快。”

痛和快拆开来瑞挪都明白,组成一个词就变得难懂。瑞挪很久还是犟着:“痛怎么能快?”

“痛不快,也快不了。”孟醇站起来,不打算继续接他的车轱辘话了,经过金毛身边,拍拍他的肩,“战争本身就是不值得的事情。走出来,活下去。”

第0章*长腿0老啊姨0整理

杜敬弛跟着汪晖楠和杜泽远敬了一圈酒,杜颖童孕期不适没来,他就在人少的地方跟三两熟悉好友聊天。

小辈和小辈待在一块,权重和权重待在一块。一群大富大贵站在碰不到雨湿的露台上,倒是都忍不住注视杜敬弛,交头私语,含笑问好。

孟醇说自己到了,杜敬弛举着酒杯暂时没法抽身,让他等一会。孟醇也就听了五分钟话,找着堵稍微高自己半头的墙一扒、一撑,借树木掩护跳进会场,不要一眼便发现人群中最扎眼的杜大少爷。

乐队演奏老歌,萨克斯和鼓声像从留声机里飘出来,跟着歌唱家的好嗓子在会场律动。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觥筹交错安逸,人人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唯独杜敬弛红发似火,张扬突出得不行,将孟醇即刻烧化了,铸在树下望他。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杜敬弛往绿化带一瞥,就发现傻大个杵在树底下看着自己,那目光让他从头麻到脚,浑身过电似地抖了一下,与他人碰杯的力度都没控制好,撞得叮铃响。

You'd be like heaven to touch

I wanna hold you so much

杜敬弛举起酒杯,捏着纤细的脚柄,仰头一饮而尽表示歉意。

At long last love has arrived

And I thank God I'm alive

众人笑着迎合杜少爷豪迈的举动,一枝枝晶亮的长口酒杯相争也相让,给出一片连绵不绝的清脆回响。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杜敬弛拦住侍应生,空杯子还没在托盘里站稳,又拿起一杯自罚。喝干净了拍拍好友肩膀,看着周围的大老爷小少爷说:“失陪各位。”他压着急切,一个个人拨开,“借过。”

Pardon the way that I stare

杜敬弛在人海里露出个艳红的脑袋,孟醇等着大锦鲤游到自己身边。

The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