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木渺正盯着自己后,他先是一愣,而后因为警觉扬起的眉逐渐平缓下去,朝她露出个清浅的笑容。
“怎么不回去睡?”她刚想问,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仿佛吃了块炭似的干涩不已,话刚说完就急忙咳嗽了起来。
陆京淮紧张地直起身子,靠过去给她顺背。
“姐姐。”他眉头紧蹙地盯着木渺的动作,见她脸颊晕着一团酡红,手掌试探着覆上了她的额头。
而后又贴着自己的比了比。
温度似乎比自己的要高一些,陆京淮担心地看着她,“姐姐,你好像有点发烧了。”
木渺颤动的肩膀逐渐归于平缓,只是嗓子里的颗粒感仍旧明显,一下下剐蹭着她的喉管,她皱着眉头,难受地“嗯”了一声。
昨晚受了惊吓,再加上冷风热风一吹,这也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陆京淮扶着她的肩膀,帮木渺重新躺了回去,叮嘱道:“你先再休息会儿,我去联系个医生来给你看看。”
转身要走时,木渺却忽然抬手拽住了他的袖口,掌心的皮肤蹭到他的手腕,陆京淮身子一僵,猛地停住了脚步。
“我,我现在不想见生人。”
她满是抵触地摇了摇头,“给我泡杯感冒药就好了。”
陆京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泛起一片红晕的脸,就连彼此皮肤相接处,都传来略高的体温,热得有些烫人。
他紧抿着唇,想问木渺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又舍不得再让她回忆一遍那样的场景。
顺势将木渺的手牵进手心捏了捏,“好,只是如果到了下午还没有退烧的话,我们还是找个医生来看下情况,好不好?”
木渺难受得已经微眯起了眼睛,闻言顺从地点了点头,乖巧极了。
陆京淮心里鼓鼓涨涨的,眼里的情绪柔得像是三月里的绵绵细雨,将世间的一切都包裹其中。
即便彻夜未眠,黎墨辰的身子照样笔挺得犹如松柏一般,半点不见萎靡之势,仿佛什么样的挫折困难都不足以摧折他的身躯。
“黎董。”路非在景区监控室待了大半个晚上,终于把事情的经过摸了个大概。
一进门就看见黎墨辰坐在正对门方向的沙发上,微垂着眼睫,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膝上握紧的双手,还以为他就那么睡着了。
他恭敬地唤了声,却发现那个人半点反应都没有。
路非诧异地看着他,往前又走近了几步,“黎董。”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这才堪堪回过神来,眼里透着一股少见的茫然。
路非被老板这种神情一惊,慌忙低下了头。
看清来人后,黎墨辰的眸子很快恢复了清明,只是心口仍然突突地疼,仿佛那把刀不是割在金色的脚镯上,而是划在他的心脏处,过了一夜却依旧在“嗒嗒”地往外流着血。
怎么都止不住,他觉得自己大概就要死了。
“查清楚了?”他短促地问了句。
路非赶忙收敛起眼里的打量,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查清楚了,根据那条路上的监控,昨天下午有个包裹得十分严实的人频繁往返于那条路,即便帽子口罩挡着看不清脸,可是按照身形来看,恐怕是木家的二小姐。”
黎墨辰垂眸没说话,那反应明显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至于昨晚地上那些纷乱的脚印……”路非顿了顿,犹豫着说,“树林里没有安装监控,不知道那群人究竟是谁,又是从哪里来的,不过照脚印的数目和大小来看,恐怕当时足足有五六个男人。”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照二小姐的说法,她当时只是想故意吓唬吓唬木小姐,并没有派其他的人来陷害。”
说完,路非惊疑不定地用余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