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羽转头看向她,在背后灯光的照耀下眼里闪着细碎的泪光,她摇了摇头,无力道:“我怎么可能甘心,可夏芝林不会让步的……”
木渺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来想想办法。表姐,虽然不能保证之后能遇到更好的人,但我们绝对不能因此而向当下妥协,不是吗?”
谢安羽叹了口气,用指腹抹去眼尾的水渍,她含糊不清地“嗯”了声,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来。
不一会儿,她迟疑道:“……你刚刚说建议把婚期延迟到我举办完全国巡演之后,就是在盘算这件事吗?”
木渺抿了抿唇,狡黠一笑:“才没有,我只是让你认命得迟一点,抓心挠肝得久一点。”
谢安羽也没恼,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骂道:“小混蛋。”
“今晚把我叫来参加你的婚讯公布大会,是不是就在指望着我给你出头啊?”木渺坐够了,索性斜躺下来枕在谢安羽的腿上问道。
上方的人摇了摇头,没说话,指腹穿过腿上那颗毛绒绒的脑袋,酥酥痒痒的感觉顺着头皮传过来,木渺不适应地轻微抖了下。
过了良久,谢安羽才平静道:“我根本没想过有任何人会愿意为了我出头,你今天也看见了,就连我的父亲都没有考虑我意愿的打算。我叫你来,只是想让你知道,当你没有把握住家族命脉的能力时,你只可以是,也只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
这段话顿时让木渺的心里五味杂陈,是啊,她在此之前就已经懂得这个道理了。
她垂下眼睫,闷闷地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家里的事了?”
谢安羽捏了捏她肉肉的的脸颊,怅然道:“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咱们这样的人家更没有。”
她低头看向木渺的眼睛,表情有几分严肃,“可你和我不一样,我想要深入家族利益的中心,却苦于没有门路,但你已经迈进了大门。渺渺,你有没有想过让自己成为这条利益链上不可或缺的一环,从此只有你自己能够摆布自己的命运。”
成为不可或缺的一环……
木渺一怔,“你是说……”
谢安羽肯定地点了点头,认真道:“没错,成为木氏集团真正的掌权者。你显然比姨夫要更加合适,更何况你的爷爷奶奶不在这些事情上阻挠你,倘若有一天他们不在了,亦或是你那个弟弟成人了,那这一切都只会难上加难,到时候赵淑敏吹起枕头风来,你敢保证不会踏上我的后路吗?”
木渺的眉头微微蹙起,神情稍显凝重,因为她知道,谢安羽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天过后。
两个星期不到,木渺就从谢安羽那儿得知了她和赵弛家拟订的婚期。
尽管过程中她一直旁敲侧击地问木渺,想的究竟是什么办法,但都被以专心准备演奏会为由挡了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木渺苦恼地挠了挠头,虽说当初信誓旦旦地说要替谢安羽搅黄这门亲事,但这阵子,她从搞垮赵氏集团想到找人偷偷结果了赵弛,但这些方案通通都被她给推翻了。
焦头烂额之际,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木渺理了理被自己挠得乱蓬蓬的头发,忽然想到对面的人压根看不见自己,于是又赶紧放下了手。
“喂?”她没好气地哼了声。
对面的人听到语气后似乎明显一愣,随即木渺耳边响起一声极为低沉的“查查向华姿”。
“你说什么?”木渺晃了晃脑袋,什么“查箱华子”,她又不是烟草局的,干什么要查华子。
对面却突然不做声了,木渺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此刻仍旧显示在通话中。
她把手机重新贴到耳边,又问了遍,“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