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吧?”

木渺轻笑,用开玩笑般的语气给木振峰提个醒,现在这个家里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到底是谁。

坐在沙发上的木晚晚身形一颤,手掌紧紧地攥成了拳。

果不其然,木振峰愣了下,心虚和愧疚一齐作祟,没能继续说得下去。

反倒是赵淑敏接过了话茬,她表情有些责备与惊慌,“渺渺,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爸呢?收拾你房间给晚晚住主要还是我的主意,我们是怕其他房间离主卧太远,我们放心不下。”

“还有啊,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你爸爸怎么可能忘记你这个亲生女儿呢?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不能自己下意识否定它,不然,你永远都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

赵淑敏的真面目早在木渺搬出家里后逐渐显露出来。

现在一边维护木振峰,一边表面上体贴。

实际上不动声色地责备木渺,话里话外提点她是现在这个家的局外人。

木晚晚也立马站起身来,脑袋低垂着,十足诚心悔过的模样:“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你的房间睡,我只是……只是一个人睡得离爸妈太远会害怕。”

木渺微笑地看着她们,眼里情绪淡漠。

她害怕?那自己这个已经在外独自生活了两年的人呢?木晚晚也不过比自己小两岁而已。

“我不过是开玩笑,吃个小醋罢了。唉,爸爸现在疼爱晚晚妹妹都超过我了。”木渺叹出一口气,语气哀怨。

她这爸爸是个耳朵软的,有时候适当示弱反而能唤回他的理智。

赵淑敏原以为木渺会被自己刺激得狠狠反唇相讥,从而让他们的父女关系更为破裂,却没想到被她轻而易举地拨了过去,反而显得自己小题大做。

木渺难得在自己面前服软,像个孩童一样斤斤计较父亲的宠爱。

他一下子回忆起从前那个软软糯糯的粉团子在自己怀里嗲声嗲气叫爸爸的场景。

只是这些年,为着她亲生母亲的事,木渺对他有意见,对他不满,父女两个这才日益生分起来。

说到底,这才是自己亲生的,木振峰心里衡量的天平不知不觉偏了过去。

“既然赵阿姨和晚晚都愿意把房间还给你,那我现在就让人去收拾。”木振峰说道。

木渺不置可否地一笑:“既然刚刚赵阿姨都说我们是一家人,不该计较这些小事,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晚晚从前的亲生父亲不怎么疼她,我看着也觉得怪可怜的,那爸爸就给她些疼爱吧。不过是一个我住了十几年的屋子,她宝贝得不行那就给她继续住着,我再挑别的地方就好。”

“你!”

木晚晚恼怒得站了起来,细细的手指直勾勾地指着木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