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意扭过脸,天上又开始下雪了,风把她没?压在帽子?里的碎发吹得张牙舞爪,她捋了捋,点头:“好啊。”

程砚靳还?抱臂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就想听?她放软了嗓音求一句服软的话。

“从大?跳台空翻摔下来的话,下一站就去医院上石膏了。”

“哦。”

可是那?人不领情,只回了这么个干巴巴的哦。

“到时候别哭。”他吓唬她。

“你别怂。”她重新戴好护目镜。

“行。”程砚靳气笑了。

他照例给她做示范,像一只展翅的鹰一样从滑坡上迅疾滑下,身后扬起风暴般的雪雾,那?些经过的路径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剜出刀锋一般的疤,露出底下灰扑扑的地面。

一连做了三次,程砚靳次次都能完美完成,再滑到她面前?时难免露出有些臭屁的神情。

“怎么样?”

他想问她怕了没?,大?跳台下去时他的动作可是凌空加旋的。

本以为会听?到她继续嘴硬的叫嚣,可林琅意这一次表情很认真,她扒拉了下竖起来挡在下巴处的防风衣领,仰起脸真心实意地夸赞:“你好厉害,我果然没?压错你。”

程砚靳满肚子?预设好的草稿一卡,傲然越过她头顶的视线下意识往下移动,落到她露出来的那?一小截尖尖下巴。

她刚才出了汗,这会站在风雪里看?了他三轮,冷风一吹,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更是白得晃眼。

但她那?一张一合的嘴唇依然嫣红,说话时热气呼出,好像民间传说中一吹气就能剥夺凡人阳寿的山间精怪。

她用那?张惑人的嘴巴吐出动听?的甜言蜜语,她说:“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有运动天赋的人。”

“体态舒展,动作凌厉,很有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