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在我手里,你哪怕是跟你爸说,他也做不了主。”
原楚聿蓦地荒唐笑出了声,他笑了很久,笑到身体?微微摇晃用一只手撑住桌子,最后戛然收住,声线骤然拔高,用那?只贴了止血贴的手握成拳猛地用指骨用力?敲了敲桌面,凛然愠怒道?:“我生气的是她谈恋爱这件事!”
“她成年了吗?!”
“她满十八周岁了吗?!”
“她只是考上了大学,但她跳过级,她是提前批,她现在根本不是一个成年人!”
原楚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响过喉咙,即使怫然,他也只会冷着嗓音一针见血地挑出问题,用理?性的判断和做法令对方哑口?无言。
哪里有过当下这样情绪失控到仿佛是完全丧失理?智,被感情牵引着走的模样。
母亲显然也被这盛怒当头?接连的驳斥发问给惊到了,她站在他面前,看自己这个向来温顺听话的养子扒去虚虚实实令人称赞的完美画皮,露出了底下这样不为人知的堪称破防失态的一面。
桌子上的茶杯磕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原楚聿胸口?堵闷,语气发寒:“一个不自量力?的,担不起责任的小子,在珠珠没成年之前告白追求,他能是什么好东西??别?跟我说什么情难自已,再轻情难自已连最基本的原则都不能克制遵守的人有什么品行?他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地方能让我打出及格分!”
“您居然质问我居心为何?我倒想问问边述是不是居心叵测!”
母亲愕然地瞧着盛怒之下的原楚聿,他呼吸很急,仔细看的话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情绪完全处于崩溃状态。
“你这么在意我谈恋爱?”
林琅意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茶室里的两个人瞬间哑了言。
她问出这话的意思?其实并?没有什么深层含义,只是陈述。
母亲连忙两步上前扶着林琅意的肩膀,低声说:“珠珠,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今天想早点休息了吗?”
林琅意没回答,视线越过母亲的肩膀一眨不眨地盯着原楚聿,还在等他的一句回答。
可原楚聿说不出话来。
他因?这句从林琅意口?中说出的简单的话语而方寸大乱,她的声音响起的第一秒,他便浑身颤抖了一下,挺拔舒张的宽阔肩膀慢慢收拢,像是一株失去生机的萎败凋零的植物。
林琅意问了第二遍:“是我谈恋爱,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原楚聿脱了力?似的稍弯下腰,用蜷起的指骨抵在桌面上撑住自己的重量,就好像突然从天而降一盆冷水将?他浇透,把自打今日傍晚起所有隐忍不发后反扑的愤怒都浇灭了。
他茫然无措地盯着沉香木茶台的细小纹路,盯到眼膜发痛发干才机械地眨了下眼,他试图努力?拨开自己今日一整晚的郁结情绪,发现脑海里沉浮空荡,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他会生气成这样。
只是边述不好,不值,不配。
他看着林琅意长大,他亦父亦兄地陪伴着她成长,他们感情甚笃,他只是作为哥哥,看不上边述这样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是的,他只是对边述有意见而已,不是对林琅意谈恋爱这件事不满。
“我没有不让你谈恋爱。”他听见自己了无生气的干瘪语气,好像扔在地上一踩就断的风干枯枝。
像是想要?说服自己一样,原楚聿勉力?抬起脸,再次干燥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是对你谈恋爱这件事有意见。”
前言不搭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