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渐渐的平息了，整个营地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气息。

格里尔的眼神，从绝望转向了死寂。

“没了，一切都没了。”

他的家乡没了，亲人没了，可以为之奋斗的梦想破灭了，一切的一切都没了。

恶魔，只有恶魔才会这样带给人绝望。

江凡带着笑意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这是你们唯一生存下去的方式吗？既然这个方式已经不切实际了，那代表这里的人迟早都会死去，我现在只不过是带给他们解脱而已。”

不只是格里尔，就连严玉珍和凌云海等人，看着江凡的眼神，都带着一些恐惧。

即使他们知道，这里的人其实并不无辜。

但江凡这种狠辣的性格，还是会令所有人感到惧怕。

轻描淡写的摧毁一个幸存者营地，杀死这里所有的幸存者，却摆出一副我要拯救你的姿态。

这就是江凡的面目吗？

也许他值得信任，但他一定更值得恐惧。

即使是鲁元琛，心情也颇为复杂。

他跟在江凡的身边，经历了那些幸存者营地的惨烈，无数的幸存者化作白骨，被野兽啃食的就连细小的骨头都不剩，头骨中的脑浆都要拿出来舔。

比起那样惨烈的地狱，江凡的行为很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

直接召唤冰晶风暴，给所有幸存者一个痛快的死亡，这种行为在对比之下甚至称得上仁慈了。

但他的心情依然很复杂。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觉得江凡做的很对，但还是为这一幕而感到毛骨悚然，手脚发凉，甚至是恐惧，为什么会产生这样不应该产生的情绪？

“如果你们受不了，可以回去了。”

江凡转过身来，轻描淡写的对众人说道，“不管想当英雄，想当一方霸主，想要割据一方，甚至是想用力量肆意妄为的人，其实每个人的心底都渴望秩序，并不是因为秩序的宝贵，仅仅是因为有秩序的环境很舒服。”

在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江凡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江凡继续说道。

“但你们根本就不明白，末世的我们需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不想畅想未来，也不想去当救世主，但我希望我有限的朋友，能够真正睁开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然后再选择自己面对的方式。”

【第310章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

睁开眼看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错愕了。

当然没想到江凡居然会说这个。

难道他们不是正身处这个末世之中吗？

可是......

凌云海看着那片被冰雪埋葬的营地，想起在兽潮中丧命的幸存者们，再想想那些变成丧尸的人，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他的心里却是抱着一些割据一方的想法，而且他也确实有这样的实力和机会。

可是看到被江凡反手覆灭的幸存者营地，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那么可笑，就算自己掌握着拥有数百万幸存者的生存基地又如何？

那些幸存者真的能化作他的力量吗？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普通的幸存者就是个数字，就是一群炮灰。

甚至，是出气筒。

万鸿图和鱼英韶等一干人等也都沉默了，难道他们应该指责江凡的不是，指责他滥杀无辜吗？

不，如果江凡不杀这些人，谁又保证这里的幸存者不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格里尔？

生存空间有限，那就必须要争夺。

凌云天能为了地位的争夺，不惜引狼入室，险些酿成了整个西京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