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肆意的打量并且赞赏了一下自己的眼光,语气依旧很温和,“还记得昨天晚上睡觉前我跟你说的话吗,我的要求。”
沈玉白非常不安,任由谁本身就是赤条条的缩在被子里面忽然被拎了出来还是坐在男人得腿上都会让人害怕。更何况把自己拎出来的男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买主,执掌自己生杀大权的人,他控制不住的抖了抖,勉强从昨天晚上临睡觉前的对话之中揪出了重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睡前听到您的要求应该是坦诚,顺从和努力。”他小心翼翼的说道,赤裸的身体倒是不冷,但是光溜溜的坐在男人腿上的行为让他非常的不安,有点想伸手去抓被子,又有点想贴上去努力遮一遮自己的身体。
“对的,我第一个要求,坦诚,很简单,但是你做到了吗?”沈玉白只觉得自己握拳的手掌被打开,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了一下他的掌心,语气很温和,但是话语里面暗藏的腥风血雨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我再问一遍,昨晚睡得好吗?”他听到男人这样问道。
沈玉白沉默了一下,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位新主人刚才的冷笑话是什么意思。掌心被人细细的摩挲着那些险些见血的红痕,很显然自己自伤的行为被发现了。
但是诉苦本身就是一件非常私密的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说给别人听的伤痕和痛苦。作为一个成年人,学会承担自己的情绪以及隐藏自己的一些小心思都是正常的。
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只是回忆起自己被囚禁前的事情,只是想到了那些痛苦的记忆,给他一些时间,他能慢慢的消化下去,他不需要跟人诉苦。
他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实在说不出自己昨晚没有睡好,做了噩梦这种话。
看着怀里的人平静的开始装死,师止行又有些想笑了,他混圈这么多年,这么不知死活的奴隶还是很少见。想了想安慰自己,新宠物刚到家都会有一段对主人的适应期,一来就要求宠物达到要求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等了一会儿似乎妥协了一般问道,“那我换一个,极乐岛送你来的时候只给了我你的编号,昨天我给了你我的名字,那么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沈玉白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极乐岛不知道自己是谁吗,不,问题是他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这个男人吗?
又或者,自己能够接受自己这幅奴隶样子,被叫着父亲精心挑选的名字吗?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沈玉白,来自父亲与去世的爷爷翻遍了古书终于敲定的名字,寄托着家族风骨,父母的期望。赤身裸体被人鱼肉的我,怎么敢把这个名字继续叫出口。
他犹豫着,沉默了许久,终于一字一句的说道:“奴隶的名字应当由主人来取,请先生给我取个新的名字吧!”
房间里保持着长久的沉默,抱着他的人半响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听到对方低哑的笑声,“乖乖,你要记住,我给过你机会了。”
不知为何沈玉白只觉得这句话里面深藏的含义令人毛骨悚然,只是还没等他仔细的思考,就感觉到对方的手掌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是话里面带着的深意却让人心惊肉跳。
“我小时候在华国听老人说过,贱名好养活,极乐岛的人跟我说你实在不太好养,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叫小狗吧,”
“等你活着学完所有该学的课程,我会重新赐予你一个新名字。”
“既然已经抛弃了旧的名字,那以后只要记得主人就好了。”他听着男人嗓音里都带着愉悦的笑意,手掌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在他耳边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