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当的西装,腰杆线条紧绷掐拢,显得极其流丽细直,当真是霞姿月韵:“从醒来开始,你就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莹滑如雪的长指蜷紧,勾着他来到客厅里。

一踏进门槛,周怜便觉得四周热得可怕,像是有看不见的燃魂恶火在炙烤,烧得他浑身不适,额角淌出细汗,下意识地低呼道:“元司,这里好热……”

“是么。”

周元司似乎在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身段修丽颀挑,而周怜只能堪堪及他胸口。

青年若有所思地低头望过来时,几乎有种附身向下看的意味,狭长的眼尾秾丽沉郁,沁着鲜血似的一点薄红,格外地妖异

明明是极其清正雅致的长相,却配了森白若雪的面容,以及猩红妖气的唇色。

就像是有人故意往精心雕就的玉质神像上泼了一盆脓血,玻璃种的圣洁质地瞬间被污染,仙人一念成恶鬼,逐渐玷污成了怪诞的模样。

“可是,我却一直在这么热的地方呆着呢……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不记得,活人正常的世界,应该是怎么样的。”

这话蕴意险恶,像是完全不装了,要跟周怜和盘托出凶秽的本相。

周怜牙关“咯咯”打战,鬓边的冷汗往下流,扎得他不住哆嗦。

他挣不动被弟弟握着的手,那看似随意搭住的玉白长指力道惊人,冷得比坚冰还硬,质地像是死得发僵了的陈尸,怎么摇撼也纹丝不动,如同条条箍紧的磐石桎梏。

跟周怜满额热汗的模样不同,周元司显得很是从容,别说出汗了,光洁的颜面上一滴水色都没有,还在施施然地将他往厅堂深处引。

面对他露出的怯怯神情,青年轻轻笑起来,细碎的气声如金石相击,显出不似活人的矜冷质地:“爸妈等我们很久了,是时候新人拜高堂了。”

周元司直接跳过了拜天地,直白地表达了对天地的蔑视,也不屑于像其他新人一样,向上苍做出许诺。

“啊……!”

周怜被他牵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布施的堂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