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抗住这无声的煽引,伸手想去揽住周怜,但被对方蹙着眉推开了:
“你别总跟着我,会被人看见的,到时候又被人说了。”
嘴上虽然这么无情地说着,但结合脸上的表情,还是让富家少年杜文尧浮想联翩,总觉得这是另一种形式的鼓动。
“小怜,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又还送你回来,就不能亲我一下再回去么?”
杜文尧在最开始,也并不是这么舔狗的。
他也总在心里盘想过,周怜指不定都被小圈子里的其他人带上床肏过了,一身雪白柔腻的皮肉看着端整奶乎,剥了蔽体的衣衫后,指不定布满了精浊、咬痕掐印甚至是凌虐穿孔的痕迹。
他向来是瞧不起这种脏兮兮的共娼的,也由衷鄙夷这种没钱的小家庭想快速提升阶级地位,特意养娈奴般的子嗣往同龄少爷圈子里塞的行径像这样的千人尝、万人骑的骚种,哪天怀孕了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可是……
可是,自从真的正面和周怜打了照面后,他又连自己也很不齿地转了态度。
其实周怜对他根本一点也不热络,也就只是得了空才会应上他的几句话,那神态真是将敷衍演绎到了极致。
“你想送我回家么?好啊。”
听了他的提议,周怜微微歪头,上挑的眼瞳渍水甘杏般湿润,含水量很足,带着点泫然欲泣似的水光,但又不显得苦相,反倒将那本色天真的、偏圆的稚气线条渲染得生媚,眼波鲜凝,要淌出细小钩子般摇曳生色。
一时间,把周遭所有景致都比了下去,让人挪不开目光。
“就到这里就可以了,之前不是说过么,我不想被人看到和你勾勾搭搭的,到时候又要说不清了。”
就像此刻这样,骨相秀颀的少年站在他面前,捕捉到他执着不肯放手的模样,似乎有些心烦,门牙咬着下唇黏膜。
唇珠滚抿,厮磨得愈发水红,像足了珊瑚色的熟肥肉果,软乎乎的鲜濡嫩胖,线条纯圆,带着没成熟的幼态气息。
盯着那一启一阖的嘴唇,杜文尧不知怎么的,总在想为什么那么湿、那么红,是不是刚刚偷偷在车厢尾座擦了口脂形色纯真的双唇青葱充盈,情色意味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为什么我不行?”
那一抹饱甜的红水丝丝的,顺着投过来的目光碾进他心里,把呼吸都烧得生烫。
杜文尧听了这话,一下子后脑勺都热了,不管不顾地又往前站了几步,失控地把人抱进了怀里:“难道其他人就可以随便对你做些什么?你不是还会在周末跟他们一起出去,说是去山上徒步加野营,其实他们是不是都睡了你?”
“……你说什么呢?”
周怜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跳,线条圆姣的杏瞳先是错愕地睁大,而后被回过神来的羞辱倒袭,眼眶都红了,湿哒哒地攒起一包泪。
“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那行了,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周怜本就生得偏薄软稚气,容色水盈盈的,只是那张沏雪似的脸很小,眉梢眼角从黛青的发丝下露出来,配着一触即融的眼波,才衬得那眼尾猫儿似的勾翘,淬了生媚的特质。
此时却满盛了委屈的神色,微湿的睫丛掩下来,将那水漉得过分了的神采遮去,一下子就又只剩了皮相里的清滟纯稚,仿佛刚刚鲜嫩的一点甜香不过是贴得太近了才产生的错觉。
他本就只是个无辜而纯情的角色而已,都是旁人多想了,才对他议论指点。
吴况岳站在一旁的电线杆后,全头全尾地听去了这些响动。
简直精彩绝伦,这把捏的手段,也难怪让眼前的另一个公子哥沉不住气,直接把心里话都抖搂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