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都可以”。
家不过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囚雀金笼;这里的主人想什么时候狎亵笼中雀,只取决于宰制者的意愿,根本不必过问后者。
明白了这一点后,八千草怜再也坐不住了,他不想就此束手就擒,于是在两三天过后的傍晚,他带男人回了八千草家宅,共进晚餐。
这毫无疑义是一场气氛奇僵的晚宴,三个男人面对面坐着,彼此脸上却没什么过分热络的表情,尤其是八千草雅彦。
少年中午就从母亲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者跟他提及这件事时半收着纤薄肩膀,说不出的荏弱娇嫟,快速念完在舌根滚了好几轮的话语后,八千草怜立刻撒腿就跑,惊弓之雀般转瞬就没影了本质上,他并不是在征求儿子的许可,只是粗暴简单地告知罢了。
“……”
回过味来的少年默然无语,冷浸浸的眸子盯着那很快便消失在拐角的身影。许久,雅彦才用舌尖顶了顶嘴唇上方的一点黏膜,那上面残留着一点薄软却黏腻的甘甜,熨烧着发热。
夏日雨露多,当晚又是个潮湿降水的暗夜。
八千草雅彦回家时,天空正下着绵绵的小雨,细如牛毛,温温吞吞的,显然是为了接下来深夜里瓢泼猛霖的时分做着铺垫。
制服衬衫被露液洇透,浑身披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八千草雅彦踏着雨帘回了家。他并没有撑伞,而是直接走在暗降的雨幕中。
大概是心情不好,少年清隽的面孔凝着冰似的寒峭,瞳仁很亮,浸了水墨般稠黑,当中的一隙眸光雪亮,清凌凌的,乍一瞥过来,剔肉尖刃般生冷。
唇峰抿着,形成一道深雪般的泛白的线,张口似乎吐出的气流都裹着冰碴子:“母亲,我回来了。”
少年濡湿的衣服也没换,就这么湿淋淋地越过玄关过来了,地上都被他趟了斑驳的一条水渍。落座后,雅彦就只是简单地跟八千草怜道了句问候,一眼也没看饭桌上另一个有些尴尬的中年男人。
也许是因为沐过风露,水色洗礼下,雅彦把额发撩了上去,眉骨高而线条锋锐,鹰视狼顾的本相露了出来,看着就很不好相处。为了改变这几近凝滞的气氛,八千草怜只得首先打破沉默,率先做起了介绍:“这是隔壁的新井正一叔叔,雅彦,快帮忙给叔叔倒点茶水。”
“雅彦,晚上好。”
中年男人接收到美貌寡妻言语中的暗示,顺水推舟,主动向少年递出橄榄枝:“我和你母亲认识一段时日了,今天刚好得空过来一道用膳,也可以增进一下我们的感情,彼此更熟络些。”
然而,少年的脸色并没有明显变化,神情也依旧淡漠,长眉一挑,冷冰冰地扫过来时,仿佛在说“你也配和我熟络”,里头的辛辣意味差点让新井正一绷不住表面的平和。
“哈哈,雅彦真的很有性格,是个特别的孩子。”
新井正一岔开话题,拿出了顺手带过来的低度数的梅子果酒,为两人满上。澄黄的酒液清亮玉润,颜色喜人,闪烁着可口的光泽,酒瓶腾空摇晃,底部还有沉淀的梅子肉实漂浮。
“这是亲友刚从京都带过来的黄樱美人酒,入口轻盈,很适合在聚会用餐的时候喝。来,我给你们倒上。”
推杯换盏间,八千草怜不胜酒力,很快便面生红晕,气氛染上旖旎,无形的距离也逐渐消解。
而雅彦则一直在冷眼旁观,从那慢慢变得暧昧言语和动作可以很清楚地知道,母亲想嫁人了或者再说直白点,找个当地收入还不错的老实人嫁了,以此作为依傍,好彻底抽身离开这畸形的母子二人小单位。
“啊,汤肴不够了……厨房里还有烹好的部分,我现在去盛过来。”
八千草家用餐的盘子偏小,此时宴请客人,很快便见了底,于是怜主动开口说要去续盛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