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早,才八点。发布会现场却已经挤满了人,座椅根本不够,很多人站着,长枪短炮架的此起彼伏。

方浩远护送着东方刈上楼,到了现场,他低下头,躲避摄像头。

萧景赫和阮晴也来了,他们挤在人群里。

东方刈整理了下衣领,走上台,他清了下喉咙,“各位媒体朋友们好,此次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目的是关于仁爱医院的癌症筛查技术一事。”

镁光灯不停闪烁,摄像头对着东方刈,实时直播。

东方刈继续道:“这项技术在应用前,研究人员信誓旦旦告诉我,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我们也进行了实验,我甚至亲自参与实验。

谁知道,却出现了问题,这是研究人员的责任,也是我没有监管到位。我在此声明,由此技术给病人造成的伤害,仁爱医院将承担赔偿。

经过此事,我深深地感觉到医院不是商业,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将不再担任仁爱医院的董事,投入的资金全部转为基金会,负担由于筛查技术延误的病人的医药费。同时,我会责令研究人员,配合相关部门调查。”

东方刈的话说的很漂亮,他有责任,但他不是全责,他只是监管不到位,责任是研究人员的,将没有研发成功的项目推向市场。

东方刈深深鞠躬,有记者提问,他拒绝回答,在方浩远的护送下,急匆匆离开现场。

记者们追着出去,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请问赔偿的标准是什么?由谁负责赔偿事情的对接?”

“你所说的基金会能承担多少医药费?是不是终身的?”

“你说都是研究人员的责任,是不是打算逃脱法律的制裁?”

很多很多问题,东方刈一个都没有回应,他上了车,车子扬长而去,留下原地的一堆记者。

有人说:“我看就是做做样子,什么赔偿,什么基金会都是放屁!”

“钱进了资本家的口袋,别想拿出来,还是去医院,看看他们会不会赔偿。”

很多人往医院那边赶,还有一些人去了东方刈的家里。

阮晴和萧景赫站在人群后面,阮晴道:“你说东方刈会赔偿吗?”

“如果不赔偿,这事平息不了,可他竟然让研究人员背锅。”

“像他能干出来的事,这事就算伤不到他的大动脉,也能让他脱层皮,无论赔偿还是治疗癌症的费用都不是小数目。”

“去医院看看。”

两人驱车赶往医院,仁爱医院的副院长拿着大喇叭在喊,“请参加过癌症筛查项目的人员,拿着就诊记录到我这里登记,我们会核实病人信息,给付赔偿款……”

人们排着队,一个个登记,他们要求的不多,只是给个说法而已。

有四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他们时不时看向排队的队伍,其中一个眼露凶光,朝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队伍旁边,大声道:“死了人怎么赔偿?人命怎么赔?”

“对啊,人命怎么赔偿?!钱能把命买回来吗!”

“就是,赔多少钱都没用!”

他们四个你一言我一语,煽动起人们的情绪。

排队的人窃窃私语,眼看着刚刚静下来的人群又要乱。

副院长忙道:“我们已经在配合相关部门调查,他们会给出说法,大家先不要乱,登记赔偿!人死了,我们也感到悲哀,可活着的人依然要活着,我承诺,赔偿金一定会让各位满意!”

那四个人相互看看,朝队伍的末尾走,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

他们四个鬼鬼祟祟的,走过两个十个路口,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萧景赫开车在后面远远跟着,面包车往郊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