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世国出示证件,“您是张季生的母亲吗?”

“有事说事。”

简世国一乐,这老太太还挺不耐烦,“张季生死了。”

张母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稍微怔了下,“早死早托生,他活着真不如死了。”她完全不见任何伤心。

简世国和阮晴对视一眼,看来他们母子关系不怎么样。

简世国:“你儿子有没有朋友?”

张母冷笑,“他哪里有朋友,关系好的都被他借钱得罪光了。”

“他不工作?”

“钱少的看不上,钱多的看不上他,人又懒,累了就在家歇着,晚上喝酒,白天睡觉,哪个老板要。”

“您就不管管他?”

“管?”张母冷笑,“能管早管了,随他去了。这不是死了么,不用再管了。”

阮晴突然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死了?”

简世国诧异地看她一眼,张母笑起来,“他三天没来我这里闹,我还以为他转性了,实在没有忍住,就去看了一眼。”

她的神情转为悲伤,“都说养儿防老,我这儿子不但把家里掏空了,连我这个老太太的棺材本都不放过。我没有钱葬他,就让他这么死着吧,等将来我死了,跟他一样,在炕上烂了,臭了。”

简世国暗惊,这老太太看不出心这么狠。

阮晴:“张季生跟她前妻的关系怎么样?”

张母怨毒地看着她,“你提那个sao货干什么?!”

简世国默默挡在阮晴面前,“说话文明点。”

张母冷笑,“她干得出来,还不准人说了!方顺清那个biao子,到处勾搭男人,要不是她,我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儿子酗酒、家暴,怎么能怪人家。”

张母激动地直起身子,挥舞起双拳,“他是喜欢喝酒,可他从来不打人。是方顺清那个biao子勾搭男人被他看到了,他才打她。这种女人,不打永远记不住!”张母脸上的每条皱纹都写着怨恨,“她女儿都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白给她养了这么多年,一分钱的赔偿都没有要到!”

阮晴和简世国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方顺清是这样的人?

“你们带她女儿做过亲自鉴定?”

“不用做,七个月就生了,不是别人的还是谁的。”张母很笃定。

“和她有关系的男人是谁?你们看到过?”

“那男人是她单位的,我们到她单位闹过,那个男人还出面护着她,呸!不是好东西。她想离婚,我们偏不同意,就不让他们在一起!”

“可她后来结婚的人并不是她的同事。”

“那就是她高明了,靠两个男人养着。”

阮晴和简世国沉默,方顺清的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连阮晴都看不出来,那她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

这些暂且不提,还有件事需要张母确认,“你儿子的死因需要确定,要解剖,你同意吗?”

“随便你们,他要是被人杀的,我也无所谓,我早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张母又闭着眼睛靠在叠起的被子上,看来张季生伤透了老母亲的心。

俩人从屋里出来,被太阳一晒,都吐出一口气。屋子里虽然暖和,却很压抑,张母就像一块即将腐烂的木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味道,即使是香甜的红薯味也压不住。

简世国道:“你怎么看?如果真的像老太太说的,方顺清和别的男人有染,那郝井元被杀极有可能跟那个男人有关。”

“可她说的只是靠猜测,并没有证据。”

“咱们得找证据。”

俩人回到现场,萧景赫他们也快完工了,听了汇报,萧景赫道:“得到方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