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在大夫人耳朵里颇为刺耳。
因为殷家长房嫡长孙就是她的亲儿子,怎么可能顺耳。
大夫人道:“还是跻云思虑周到。咱们光想着是一家亲,又总觉得跻云年纪不大,心中总当他是个孩子。可跻云都已经是官身了,和县台大人平起平坐呢。”
沈夫人神情不变,顺着大夫人的话音说:“可不是,我也总是觉得他还是孩子,可一晃眼,他也这么大了。晓得心疼妹妹们,也不枉他被称一声兄长。就依了他吧。”
大夫人问婆子:“老太爷可知道了?”
婆子道:“这不知道,我从山房里过来的。”
“跻云那里,谁陪着呢?”
“听说大老爷和晟大爷,还有三老爷和诚大爷。都在客院盯着呢。”
听到殷大老爷和殷三老爷分别带着各自的长子帮忙安顿沈缇,大夫人、三夫人俱都放下心来。
沈夫人责备道:“怎地还劳动他大舅、三舅。”
二人忙道:“他是娇客,应该的,应该的。”
大夫人、三夫人百般热情,安顿好了沈夫人,告辞离开。
沈夫人脸上的笑容在两个嫂嫂离开后隐了去,唤了人来:“去,把那不孝子给我唤来!”
待她洗漱过,又换了家常的衫子,外面婢女通禀了一声,掀开了竹帘。
沈缇微一低头,提着衣摆迈了进来。
“母亲今日舟船劳顿,又亲戚相见,动情伤怀,还宜早些歇息。”少年探花放下衣摆,“有什么事,不如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