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和平陌都顿了顿。

妾室抢先生出了庶长子啊,你问妻子高兴不高兴?

这是正常男人能问的出来的问题?

平陌这么机灵的人都磕巴了一下:“挺、应该挺高兴的……吧?”

他哪知道呢?他又不能随便进内院去见少夫人。

沈缇嘴角露出了笑意:“她一定很高兴。”

他实在很知道殷莳。他有了儿子,父母便不会催逼殷莳生孩子,至少不会催得很紧。

她一定在偷着乐。

这一刻,江辰和平陌都觉得,沈缇莫非是坐牢坐傻了。

平陌从牢里出来,程远问:“翰林怎么样?”

平陌道:“看着还好。”

程远道:“我已经和马校尉商量好了,他保证翰林那里不断热水和炭。”

只是这种地方保证取暖就行,就别想着烧什么无烟的银丝炭了。

没能送进去的那些东西也不用带回去,都送给马校尉了。

二人在宵禁之前赶回去。

府里三个主人都在等着呢。直接领进内院汇报。

“翰林看着还好,人还精神。就是胡子几天没刮了,有些潦草。”平陌汇报,“听闻有了小公子,很高兴。”

“嘱咐大人、夫人和少夫人万要保重身体。”

“翰林说,他和江三郎心里有数,诸位大人都能慨然淡定,他们两个人更年轻,吃些苦不怕什么的,不过人生修炼。请夫人和少夫人把心放下来,不要为这个伤心神。”

沈夫人哽咽:“这孩子。”

但如今形势就是这样,谁也没办法。

比起那些挂了白幡的人家,好歹她家的男人都还全须全尾的。

二月初九是吉日,宁王登基,改元天应,这一年便是天应元年。

宣告国丧三个月,禁饮乐嫁娶。

此时离老皇帝嗑药把自己嗑没了才七天。可以说非常迅速平滑。

但京城的米价小幅地上涨了。

邱先生从白衣一跃而成为参知政事。在别人眼里,是凭着从龙之功一步登天了。

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是失望的。

因为参知政事只是副相,离宰相还差一步。

那些空出来的位子都填补了些人。有些是宁王自己带来的人,有些是提拔上来的,有些是权代。

沈大人便权代了通政使。

沈夫人不懂,问:“算是好事吗?”

沈大人:“不算。”

品级未变,只是临时职务罢了。甚至在沈大人来说,在新帝这里真正升职都未必是好事。

在众多的任命当中,有个人比较显眼,便是原刑部清吏司主事徐高鹏。

他跳过了员外郎,被直接提拔成了郎中。正五品,绯衣。

从绿袍到绯衣,是文人仕途上的一个大台阶,很多人迈不上去。

徐高鹏二十多岁的年纪正五品着绯衣,自然是因为从龙之功。如今大家已经都知道,便是他执笔了那封发往四方昭告天下的诏书。

徐高鹏不仅连升两级,且还被新帝记在心里,颇有圣宠,一时春风得意。

只这得意中又有不足――便是他的继妻。

他的原配是前礼部郎中的长女冯氏,不仅知书识礼还生得美貌。但冯氏后面死了。

他岳父倒了,然后原配就死了――再怎么说是病死的,别人来打听都不怎么好听。后面再说亲就一直不顺利。看得上的门户,人家便都看不上他。

后来没办法,低娶了。娶了个商户女。

他图她嫁妆,她家图他是个进士官。两头各取所需。

新妻年少,也还算美貌,本也可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