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久没出去吃过一顿正经饭了。
但她怎么也算他的长辈,如果要出去吃饭,当然得她掏腰包。
“你请客?那怎么行。”
“别客气啊姐。我不用向我爸要零花钱的,之前做小生意的钱我一直存着呢。而且这几天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都是大器械,我在家里吃饭老是磕绊到,不想闷在窝里,今天就出去一次嘛!”
芜斯意说:“我不是把它们都放在客厅的角落了?你蹦跶到那儿去干什么?”
“咱家那客厅也能叫客厅,充其量是卫生间到厨房的一段走廊…咳咳,姐,我失言,该罚,就让我请你们吃饭吧!求求你了,小彦哥做的饭菜清汤寡水,也该换换口味了。”
后半句话倒是戳中了她。这周下来,施聆音腿伤,她又接连几天发烧,芜彦把饮食控制得很严格,虽然身体康健了,但味蕾却跟着遭了殃。
“行吧,”芜斯意终于松口,“但下次我请。”
“没问题!”施聆音立刻摸出手机,“我这就叫小彦哥过去!姐,你最近搞钱的欲望也太强了,佩服!连我都要学习你的精力了!不能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等腿好全了,我也得多接几单。”
……
腰酸背痛了一天,肚子也饿得不行,芜斯意飞速骑着电瓶车带施聆音去到附近的川菜馆。
进门时,施聆音光顾着跟她聊天,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准确地来说,是对方撞到了他。
“哎哟”
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皱眉,右手的拇指与食指叉开,贴于嘴部下方,低眉作出呆愣状。
然后插着兜,加快步伐从他们身边穿过去。
施聆音也被对方肩膀的硬骨头撞得踉跄,一句“不好意思”没说出口,对那人的动作摸不着头脑,“姐,他比耶的造型是什么意思,耍酷?”
对方古怪地回头扫了他一眼,眼球翻白,然后扬长而去。
虽然施聆音看不懂,但芜斯意知道这是什么含义,那个少年在用手语骂他笨。
“没什么,你小心自己的腿。”
芜斯意和施聆音面对面落座。
施聆音渴得慌,想点黑啤,被芜斯意拦住了,“你上回喝酒醉成那样是被谁驼回家的?第二天起来又吐又晕,喝什么喝。”
“姐,”施聆音拖长尾音,恨不得肉麻不死她,“姐姐,我的好姐姐,世界上最能干漂亮聪明大方的意姐,就让我来一口嘛。”
芜斯意搭住施聆音的手背。
他错以为她同意,喜道:“姐也要喝?!行啊,咱们比比谁酒量更好。”
然而芜斯意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握住他的腱鞘关节,“上回我们店里来了个人,没到三十就得了痛风,阴雨天脚疼得不得了,半夜三更都能被汗弄醒。你跟你的腿脚有仇是吗,见不得它好?”
“可是人家嘴里很寂寞。”
她往他的水杯里倒了满满当当的清茶。
“那就多喝点稍微健康的。”
施聆音叫苦,赌气,愤愤研究起菜单。
安静下来的芜斯意却出了神,脑海里竟然忽然地闪过刚刚那个黑衣男生的面孔,她的眼眸中转变出不可置信的神采。目光在周遭环绕了一圈,终于在最前方的角落捕捉到了那张面庞。
很模糊,却是正好的程度。在哪儿见过,一定在哪儿见过………脑子飞速转动,她暗道自己体力活做多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终于,在半晌后回想起来,这恰恰是她在警局里看见的那躲在家长背后的人脸的模糊。记忆中的两幅面孔不断交叠,让她几乎可以确信,刚刚撞到施聆音的就是那个带头霸凌芜彦的学生。
一股火气郁结在体内,瘪腹的饥饿感都被躁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