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彦凑过去一看,人已经睡过去了。

芜彦把肩上挂着的两个书包卸下来他自己的,还有施聆音的。他小心翼翼地把后者放在沙发边缘,确保不会压到施聆音打着石膏的腿。

听起来平静却不善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你们去哪儿了,KTV?酒吧?还是什么更了不得的地方?”

转头,芜彦紧张地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知道注视着芜斯意,向她走近两步。

咫尺呼吸可闻的距离,芜斯意更加敏锐地嗅到了贴合在人皮肤上的味道。

他伸手想为她擦去锁骨的水珠,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长臂顿在空中,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她拉开距离,不咸不淡道:“别碰我,一股子味,收拾完之后赶紧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芜彦站在原地,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他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领,确实气味难闻,于是一声不响地脱掉上衣,拿好换洗睡衣,动作又轻又快。

反复洗了三遍澡,躯干的每个角落都被沐浴露的香气浸润,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身上甜腻味道后,才迈向了姐姐的房间。

芜斯意背对着他正在擦头发。吹风机的运作声掩盖了芜彦的脚步声,直到男人的影子覆盖而来,她才意识到他来了。

“洗完了?”她没回头,语气淡淡的。

芜彦点头,想起她看不见,便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

床榻外侧一陷,卷进来扑鼻的香气。

芜斯意转身,目光落在他还带着水汽的脸上。头发蓬软,刘海乖顺地搭在额头,显得比平时更稚气一些。她叹了口气,把吹风机的线收好放进柜子里:“说吧,怎么回事?”

芜彦抿了抿唇,两根手指在空中模拟走路,又扒拉着比划“吃饭”的动作。

我们去大排档。

然后皱眉,双手做出推拒的姿势。

有人找麻烦。

他向房间外指了指,再点点太阳穴,表示“记忆”。

施聆音认识他们。

芜斯意眯起眼,严拷:“他惹事了?”

芜彦摇头,继续比划,模仿着黑背心敲桌子的动作。

他们先挑衅,想要我们的凳子。

最后阻止了。

“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

芜斯意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但很快又瞧起芜彦的眉眼神态,狐疑:“那他怎么醉成这样?”

芜彦犹豫了一下,手指动了动。

他只喝了一点。

他指了指自己的膝盖,皱眉做出痛苦的表情,最后摇头。

但他腿疼。可能药效和酒精有冲突。

芜斯意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的,一天不看牢就……所以你们没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芜彦用力摇头,眼神真诚得让人难以苛责。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松口:“下次别惯着他在外面闲逛,直接把人带走。”

更是点头如捣蒜,芜彦睫毛垂下,掩住了眼底的一丝笑意。他轻轻贴在芜斯意的锁骨上,硬要与她挤在同张床,握紧她的手,传递着舒心的凉温。

是我不好。

芜斯意被他眨动的睫毛蹭得骨头痒,把手指插进他的后颈发,将人的脸抬起,迎上目光:“先抢机会认错,小彦倒是越来越聪明了。你没看管好聆音只是其一,其二其三呢?”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发涩发紧,摇头。

我愚笨,姐姐告诉我。

纤细的指尖点在他唇肉,芜彦的眼神噌地炙热,而她的表情始终冰冷寡淡,“我觉得愚笨不是形容你的词,你聪明又善于体察我心意。”

手指更往下压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