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婆子抹汗道:“奶奶交待的,理应听风即来雨,万勿怠慢。”

林婵道:“我这有一盏凉茶,未曾动过,你来吃了。”

婆子正嘴焦唇燥,连忙谢过,端起一饮而尽。再把方子连药材,一并递上。林婵待她走时,千叮万嘱道:“我说过甚么,万不可传于旁人听,可记住了?”

婆子道:“我记住了。”退出房,往院外走,边走边想,稍会儿遇到李五娘,让她闭紧嘴,说出去口角生疮流脓,不得好死。

萧云彰晚时吃酒归家,雷声轰隆,偶有闪电,乌云游移,密层厚积,将大雨磅礴之相。他走进房来,见林婵还未睡,坐在灯下看册子。他更衣,小眉捧来盆水,洗漱毕,坐过来问:“还不歇息?”

林婵阖上册子,将一碗黑糊糊药汤,挪他面前说:“你把这吃了。”

萧云彰问:“这是甚么?”

林婵道:“对身体好的。”

萧云彰笑问:“怎关心起我身体来。”他想必事出有因,非奸即盗。

林婵想,装甚么,自己身体不晓么。抿嘴道:“南方之暑,与京不同,此地湿热相交,耗气伤阴,中气内虚,津液亏损,以致邪火攻心,伤及肝脾,影响元神,会觉关节疼痛,风湿侵袭,坐卧不宁。理应外调内服,防患与未然。九叔快饮下,误辜负我一片好意。”

萧云彰笑道:“我谢你一片好意。”端起正欲饮下,忽瞟见她,紧盯他的嘴唇,目光炯炯,有些吓人。他迟疑问:“既是好物,你怎不饮?”

林婵道:“此乃专给男人调的,女子不能饮。”

萧云彰说道:“竟有这等神药,还分男女。”

林婵不耐道:“那是当然,你快些罢,磨磨蹭蹭做甚。”

萧云彰放下碗道:“我前时刚吃过酒,恐与药性对冲,明早再饮罢。”

林婵眼睛发亮道:“太好了,这味药汤,吃过酒再饮,药效大增。”

萧云彰后背发凉,问道:“还有这等事,何人说的?”

林婵道:“张神医说的。”

萧云彰再问:“张神医,家住哪里,医馆叫何名?”

林婵怔了怔,警觉道:“你是甚意思,以为我要毒害你不成!”

萧云彰想,这世间毒杀亲夫的,不是没有。他嘲道:“娘子猛然关心我,一时不惯。”

林婵想,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说道:“你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端过碗儿,饮了几口,苦得直咂嘴,愈发生气道:“毒不死你。”起身往床上去了,拉开小屉,噙了桂花香茶块。

过有须臾,萧云彰挑暗灯火,撩帐上床,见林婵侧身,面壁而躺,因着闷热,只着大红抹胸,银白裤儿,枕了竹枕,大片雪背映入眼,晶莹柔润。萧云彰喉咙发干,凑近她身前,搂住腰肢,掰过脸儿,用力亲了个嘴,微笑道:“爱生气,我不过多问两句,尝到我嘴里味了。”

林婵撇头道:“恁苦,我嘴里才甜甜的。”

萧云彰笑,松开她,伸展手脚躺平,闭目打算歇息。林婵有些懵神,婆子说,一碗药汤下去,不成虎也成狗,他怎还能太太平平睡觉。转念一想,难道药性还没起?她一错不错紧盯他看、等药性起。萧云彰懒懒问:“还不困么?”

林婵找话道:“今儿唐韵来了,求着想再回来。”

萧云彰道:“我布庄岂容她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林婵道:“我也这样想,但话说回来,唐韵做掌柜时,确是经营有方,颇有手段,替你挣了不少银子,为稳固布庄地位,立下汗马功劳。且身正影直,不贪私利,属实珍贵,她所犯之错,不过是被情爱蒙蔽双目,魅惑了心智,但得挣脱开来,仍是那飒爽不输须眉的唐掌柜。”

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