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奶奶说的极是。”
经过廊下时,林婵指着吊鸟笼道:“这些百舌画眉黄莺鸟儿,甚是吵闹,不宜居室幽静,更况地上鸟屎一滩一滩,打扫不及,时有臭味,若落过路者头上,挂于发间,实在狼狈,不如全部撤去,也省事了。”
张澄为难道:“老爷爱听鸟儿啁啾啼鸣,每早要逗弄一阵。”
林婵道:“他要听鸟叫,自往野外去听,高树茂林间的鸟儿,尽享自由,那声儿愉悦畅快,铿锵有力,而此地囚笼之鸟,皆是悲鸣嘶吼,有甚好听的。”
张澄道:“是,我命人撤掉。”
经过池上桥时,林婵道:“怎在桥上建亭子,可是大忌讳,也需尽早拆除。”
张澄抹汗道:“奶奶,此亭子耗资百两所建,拆了实在可惜。”
林婵道:“不可惜,爷有的是银钱。”立桥上观荷花,又道:“可多买鸿鹈养在池中。”
张澄道:“我们姑苏,盛行在池中养朱鱼。”
林婵道:“鸿鹈能整饬流水,翠毛朱喙,游水嬉戏,华彩流离,甚美,岂是朱鱼能比。你真欢喜朱鱼,可捞些养在盆中观赏。”张澄道:“是!”
这日一早,林婵正吃饭,盘算稍会寻张澄来,萧云彰有些藏画,需从匣中取出,晾晒会儿,以免生霉。
小眉掀帘进来,生气道:“我去厨房讨要热糕,听婆子背后说小姐事多,脾气骄横,还把姑爷气得心痛病犯了。”
林婵问:“奇怪,她们听谁传的?”
小眉道:“布店唐掌柜。”
林婵暗揣测,月楼和唐韵交好,多数是月楼说的,心情不美。她问:“月楼呢?”
小眉道:“月楼姐姐往铺面去了。”
林婵用过饭,想了想,摇把绢面扇儿,带着小眉齐映出门,走到前边棉布行,果然,月楼和唐韵在说笑,见她来,月楼忙近前见礼,笑问:“奶奶怎来了?我正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