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珀叹道:“爷和奶奶,吵归吵,闹归闹,该办的事一样不少。”
萧云彰道:“闲话少叙,你换件衣裳,我们往清音堂去。”
陈珀问:“去做甚?”
萧云彰道:“常山县衙主薄王大人,来苏州访亲,我约了一见。”在清平县牢狱里,沈牧曾提及常山冯家镇,此处暂不表。
且说林婵,睡了醒,醒也不大动,斜倚枕躺着,窗外竹影参差,花香暗度,听鸟鸣蝉嘶,一卷清风潜入榻,吹得鬓松袖宽,人愈发慵懒。
月楼走近,拉她起来,笑道:“奶奶这样尽躺着,也不是法子。”
林婵摆手道:“你莫要管我。”
月楼道:“大好时辰,怎可浪费床榻梦中。奶奶快起来,我们往街上玩去。”
林婵道:“女子岂能随意出门。”
月楼道:“那是京城的规矩,咱们姑苏,城内城外水道纵横,另有胥江、京杭运河、山塘河交互,姑苏人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家家门前泊舟航,胜在水路通畅,最适宜行商走货,姑苏的稻米及丝织布品,源源运往京城,而北边的鹿茸人参貂皮货,又摆进大小店铺,南来北往客,下船来上船走,皆在此万商云集,是而民风开放许多,女子亦可街市行走,无有那般死守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