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同各部尚书、通政使进行圆审,因案重大,皇上下旨速判速决,不出两月结案,刑得刑,发配得发配,贬黜得贬黜,我出京城至今,不想光阴迅速,今日你提起,才恍然十数年已去。”
萧云彰道:“爹当年为詹事府詹事,与此案风马牛不相及,怎会受到牵连,贬黜此地?”
林光道沉默,起身走到窗前,寮外阳光明媚,早蝉幼鸣,叶程背靠廊栏,打着瞌睡,一派悠然之色,他道:“长伸两脚眠一寤,起来天地还依旧,门前绿树无啼鸟,庭下苍苔有落花。勿要自视甚高,以为离了你,天下、朝堂或家府必闹乱,其实不过一日,至多两日,一切如常,处处照旧。”
他看向萧云彰,语重心长道:“贤婿,你纵有泼天的富贵,又如何,抵不过皇权一道旨,官宦一席话,便似水中月、草上霜,一瞬成为泡影,听我劝,到此为止,莫再查了,不为你,也为婵姐。”
萧云彰还待相求,林光道讳莫如深,不肯再多提,他心底失望至极,指一事告辞,走出院子,陈珀候在梨花树下,忙迎过来,观其面色阴郁,眸光森冷,心下了然,低低问:“林同知不肯说?”
萧云彰点头:“让我为了婵姐,放下仇恨,安于现状。”不由笑起来,笑道:“他不知,唯这个理由,最没说服力。”
陈珀凄然道:“爷......”
萧云彰打断道:“往燕食楼。”迳自朝外院门方向而去。
林光道在书房冥想许久,终是回到后房,行李箱笼已收拾好,摆了半个院子,月楼和小眉在晾洗净的被褥,太阳暖热,林婵蹲在廊上,喂猫儿吃鱼骨头,听到脚步声,抬眼见是爹爹,忙起身,近前来行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