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梨又是气恼又是心疼,但孩子不能娇纵,会惯坏。他现在为了蝇头小利帮同学写作业,以后是不是为了钱也会帮忙考试作弊呢?初梨没当过母亲,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她根本不懂得如何正确教育、如何引导他。

她也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就莫名当姐又当妈,养自己还要养家,她越想越委屈,也懒得多说,干脆跑回房间,被子拉过头顶就睡了过去。

初梨半夜被憋醒,她打开台灯,下床时差点摔一跤。

床边静静蜷缩着一个黑影,躺在地上,睡得很不安分澜18ゞ40ゞ22生,眉头皱得深深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只手紧紧揪住初梨的睡裙裙摆,纯棉的布料都快被他扯变形了。

想起那些往事,初梨心头五味杂陈。

秦聿之意外死亡后那几个月,初榆寸步不离地陪着她,悉心照料,事无巨细,把她从绝望的沼泽里拽了出来。

却因为她装睡时,他情不自禁的一个吻,让初梨发现了他对自己的禁忌之恋,忙不迭奔走他乡。

她以为时间能抚平一切,等到初榆认识更多的人,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以后,就能放下对她的执念,两人就能恢复到正常的姐弟关系。

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初榆做了无比丰盛的满满一桌菜,道道色香味俱全,全是她爱吃的,初梨却有些食不知味。

初榆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只不时帮她添菜、加水,细致又周到。

初梨恍惚地舀了勺汤,鲜香浓郁,美味直达天灵盖,不可多得的美味,她随口夸了一句。

初榆挑眉,笑得很开心,“是吗?那我也尝尝。”

他接过勺子,舀了一勺一口饮尽,点点头,“确实。”

殷红舌尖舔了舔勺内残留的汤汁,如钩子一般的目光紧紧盯着初梨,似乎意有所指,“真的很好吃呢,姐姐。”

初梨被他看得头皮发麻。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早不分彼此了,在家吃饭也没有分公勺公筷的习惯。

但也不至于这样……

她看了看一旁碗里初榆自己的勺子,又看了看他抵在唇边的自己的勺子,突然很想发一条弹幕:演都不演了?

饭后,初梨站在阳台吹风,回复着微信消息,心头的阴影总算被驱散些许,眼里带上了愉悦的笑意。

初榆飞速收拾残局,把桌子擦得锃亮,地也拖得一尘不染,殷切地靠在墙边,静静望着她。

初梨收起手机,笑容微敛,对他说:“我去一下酒店取行李。”

初榆迅速开口:“我陪你去,我开车送你。”

初梨才想起来这茬,“对了,忘记问你了,什么时候买的车?”

初榆拿起钥匙,取出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随口答道:“不是我买的,是公司发的代步车。”

又将手机解锁,点开导航软件递给初梨,“姐姐,你导航一下地址吧。”

初榆是真的惊讶了,“你不是想考博吗?怎么这么快就工作了。”

初榆笑笑,“一边工作一边读博,不影响的。”

初梨:“那一定很辛苦吧。”

初榆捧住初梨的手,覆在自己脸颊,轻轻蹭了蹭,专注地看着她,眼里一派认真,“嗯,很辛苦,所以姐姐要不要安慰一下我呢?”

初梨垂眸,视线回避,装听不懂,她转移话题,“那你钱还够用吗?不够我再给你打点钱。”

两人虽然两三年没联系,但他们有一张共同绑定的银行卡,初梨会定期往卡里打生活费,初榆可以随意使用。

初榆有些无奈,他就知道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想起过他,虽然有几分失落,却早就习惯了,因此也并不多伤心。

他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