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跳,是活人!不是秦聿之的鬼魂!
初梨大大松了口气,吓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落回心房,被男人高大身躯死死禁锢住,细白手指揪住男人衣摆,眼泪滚落。
初梨泪眼朦胧地埋在男人胸口,濡湿的眼睫将他胸口的衣服都浸湿,巴掌大的一张小脸看起来可怜又委屈。
感受到胸口的湿意,男人浑身肌肉顿时绷紧,面上伪装的冷漠悉数褪去,只剩紧张与无措,“怎么了?我抱痛你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小梨子,你不要哭了。我错了。”
秦砚池长腿下蹲,修长手指屈起,小心翼翼地为初梨擦拭泪水,如同对待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般小心郑重。
“秦砚池?”初梨刚哭完就觉得自己矫情,又是羞愤又是气恼,她重重推开秦砚池,一边暴力地用手背揩掉眼泪,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干嘛要……”
干嘛要装成秦聿之。
后半句话被她自己掐断,初梨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情绪却稳定了下来。
“你也是来祭拜聿之的吧,你快去吧,我已经结束了。”
她垂下脑袋,乌黑长发落下将面容遮住了大半,只隐约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白嫩的耳垂都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好可爱。
秦砚池莫名有些发渴,很想含住什么东西来缓解这如附骨之疽般无时不刻灼烧他灵魂的饥渴之感。
最好是可以吃吃小梨子红红的小嘴巴,或者是她白白嫩嫩的脸颊,她的眼睛都哭红了,好可爱,怎么会有人连眼皮都是粉色的啊……
窄细的皓白手腕被握住,初梨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浓密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还有事吗?”
秦砚池觉得自己更渴了。
不行,要克制,不能把她吓跑。
秦砚池胸膛剧烈起伏着,隐忍到面部肌肉都在抽搐,他看见初梨眼底漫出恐惧,脚步怯怯地后退了两步。
秦砚池松开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失控的情绪被拨回正轨。
这三年来他自欺欺人地模仿着他哥的一切,穿衣风格、说话做事、为人处世、性格脾气,有时他甚至能从他父母眼里看出几个清晰的大字“你真的疯了”,不过是模仿他哥罢了,这算什么呢?
只要能让初梨留在他身边,别说装作秦聿之,就算让他变成秦聿之,他心甘情愿,他求之不得。
他勾起唇角,眉眼弯成不可思议的柔和弧度如同他对镜练习了上万次、暗地里偷窥秦聿之与初梨相处的无数次那般声线温柔得像吹散料峭寒意的春风,“宝宝,我好想你。”
初梨满脸惊悚,她弱弱地抱紧自己的胳膊,后退一步,一步,又一步,颤声开口,“秦砚池……你,被鬼上身了吗?”
秦砚池感觉自己依稀听见了青筋根根炸裂的声音,或者是自己的内脏在喷血的声音。
小梨子,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他有些委屈地想。
“嫂嫂。”从前死活不肯说出口的称谓,如今就这么顺其自然地从唇间吐出,“这次回来了,就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我会代替我哥好好照顾你,我会比他做得更好。只要你给我一个机会就好,好不好?小梨子……给我一个机会,求求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我会比秦聿之做得好千倍万倍!我知道,我哥在家会给你当狗骑,我也可以啊!当牛做马当狗,我都可以!你可以给我拴上绳子,你可以拿着鞭子抽我!或者也可以……”
初梨左右张望,幸好没别人,她踮起脚。手掌重重捂住男人那张口不择言狂吐虎狼之词的嘴,“闭嘴!你胡说什么?秦砚池你疯了!?”
秦砚池神情凄切,眼里藏着初梨看不懂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