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璋伏在少女身上,像一只理智逐渐回笼的野兽,喘息粗重,求欢般索吻。

覃宝熙揪着衣领…撑着桌子的手没了力气,在此刻表现出全然依赖,黏黏糊糊地、不忘旁敲侧击地问男人

去哪里、去多久。

“萨拉热窝…在波黑,不会太久,是一个多宗教城市。”陆鹤璋亲亲她乱动的小脑袋。“老城区卖铜器的后面…有当地最出名的Burek店,肉馅和奶酪馅儿的小饼,巴尔干地区的人都很爱吃,买一些带回来好不好?”

覃宝熙回头,眼睛亮了亮。

男人意犹未尽地揉着穴,轻轻拍被扇肿的屁股、抚摸安慰。

“囡囡…等我回来。”

次日,是开学归校的日子。

陆鹤璋名下的这户独栋,与信安大学仅隔街之远、近到夸张。

覃宝熙像只蠕动的蜗牛,拖着冗重的行李爬行出门时,才发现陆鹤璋那辆头脑莽撞的雅致停在了院子里。

她心里一跳,趴着车窗刚要叫人,里头忽然摇下

周自珩盯着方向盘,一板一眼地请她上车。

女孩子的行李沉得像块铁垒的砖,周自珩沉默地往后备箱抬,小臂青筋暴起。

覃宝熙在一旁,巴掌打着扇风,得救一般叹了口气。

“你叫什么呀?”

周自珩只穿了件薄薄的衬衫,系得板正。额上落了滴汗,滚进衣领里。

他声音很低,笨拙地盯着地。

“夫人,我姓周。”

大抵是春天到了,小院里不免有小虫爬过,伸出细细触角、小心地嗅。

周自珩长舒口气,拉开车门的手心潮湿、微微颤抖。

“陆总交待过了,要我送您去学校。”

覃宝熙“唔”了一声,爬上后座。

掌心被行李勒出道痕,她揉着、在小腿上抹,抽空给陆鹤璋发信息。

上一条聊天记录是则定位:KurtaSchorka36,Sarajevo71000,萨拉热窝国际机场。

来自Mortimer.

指尖踌躇、顿错,再落下。

“谢谢”

发送。

覃宝熙抬头、透过车镜看了看周自珩严肃、闪躲的表情。

“冷面小哥接送服务已收到!”

另一头很快回过来。

Mortimer:冷面小哥?

“是哒!酷酷周小哥。他都不怎么和我说话嗒!”

Mortimer:嗯。他不说活,是他生性就不爱说话。

地球另一端,有火药桶之称的巴尔干半岛,古城墙上歪扭涂抹的“Welcometohell”。

(欢迎来到地狱)

陆鹤璋目光一寸一寸地压下来,他身边是个头发胡乱盘起的中年女人,金发,和陆鹤璋如出一辙的、偏蓝灰色的眼睛。

她在唱闽南童谣,中文发音蹩脚、生涩。

“阮兜大厝边,下着一块椅

阿公暗头会惦这,给阮讲故事

囝仔围归堆,有滋搁有味

讲到日头落山…”

枯瘦的手指拽着陆鹤璋的衬衣下摆,叫他“Landric”。

再切换波斯尼亚语

“Landric,去门外看看,你爸爸到哪儿了?”

斓晟两肩被男人掌心稳住,陆鹤璋面容冷淡、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母亲,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

他偏头,低声哄,指间的婚戒闪闪发光。

“Landric结婚了,对方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