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如梦初醒一般,陪笑了声:“瞧奴这记性!课程暂停,谢夫人请去内殿休息片刻吧。”
春芜两个遂扶着谢窈进入内殿,显阳殿的宫人奉了水来,笑晏晏的:“听闻夫人是南人,想来饮不惯酪浆,这殿中又无茶叶,奴等只好取了清水来,望夫人莫要见怪。”
这殿中的东西谢窈自是不敢喝的,点点头示意对方放下便可出去。春芜以书作扇与她解热,一面低低地抱怨:“这些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想干什么。”
担心她渴,又关怀问:“女郎可要饮水?奴今日带了试毒的银针的。”
“银针只能测出砒.霜之毒,其它的,什么也测不出。”
一直默不作声的青霜低低开口,取过水瓮,将四盏青釉杯都注满。取过一盏自己先试了试,另取一盏呈与她:“夫人用吧,这水是属下方才看着她们从井里取的。”
时下并无无色无味的药物,既溶于水,必定会留下味道,这水却甘甜清美,方才她归来时也的确看着对方从井里取的,加之皇后离去时曾特意嘱咐要留夫人性命,想来不会有事。
谢窈捧着那盏水并不肯饮。青霜又取出怀中的令牌,置于桌上推过去:“属下青霜,奉殿下之命前来护卫夫人。”
春芜唬得不轻,忙拾过牌子一观,只见小儿巴掌大的一方铁牌上刻了繁复的云纹及“魏王府”的字样。这牌子她在十七十九身上倒也见过,心下信了大半,一边将牌子递给女郎一边问:“那你方才是逃出去报信吗?现在外面如何了?”
“慕容司徒正带着禁军赶来。”青霜敛容禀道,“夫人,大王已经来了,他已知道了殿中如今的情形,您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谢窈正抚着那块牌子细细打量,心中明了,她就是斛律骁安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耳目。冷不防闻见这样一句,眼波微微一愣。
斛律骁来了?
她以为过来的会是十九,所以才用了那个法子,却没有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面上似蹿起火焰,徐徐升温,她端过水浅啜一口才令那股莫名的燥热降了下去,淡淡颔首以示知晓,心中却殊不平静。
他到底……为什么会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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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光极殿外的一处凉亭里,十七已汇报了南薰殿里的情况,掌管禁军的慕容烈并未前来,只命领军带了千余人来向斛律骁请示。领军道:“司徒现已去了宣光殿,言宫中进了刺客已命我等前来搜查,我等便是来护卫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