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榛,隰有苓。
心念一动,他倏然明白,笑道:“这画是什么意思?‘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这是随便画画?为夫是否可以认为,这是窈窈在向为夫表白?”
谢窈不好意思起来,扭捏低头:“我困了,我想睡觉。”
她只是突然记起来一些往事。
是十三岁的腊月,他在傩礼上演舞傩戏。记得他摘下傩戏面具时隔着重重人群对她展颜一笑,如石投水,在情窦初开的自己心里荡开圈圈涟漪……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
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他还好看的郎君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意识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
斛律骁尚不知她又将同前夫的记忆张冠李戴到了自己头上,心间甜蜜,抱她去屏风床里:“窈窈不是在等我生孩子么?怎么夫君回来了,又要先睡。”
她是大家闺秀出身,哪里听得这样的调笑话,眼睫一垂红了脸一下子转向床榻里侧去。斛律骁捏了捏她的耳朵,起身去洗漱。
等从浴室出来,房中的灯已熄了大半。谢窈平躺着睡在帐中,睡颜沉静。
斛律骁知她是装睡,将人揽进怀里,熟稔地去吻她的唇。她果然没有睡着,头稍稍一歪便避开了,却没阻止他除衣的动作。
他咬她。唇瓣如有电流蹿过,些微的疼,不觉间,她衣襟已褪至小臂处,露了白玉似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谢窈睁开眼即是他如要将她融化的视线,难为情地避开。他道:“害羞做什么,难道是第一回?”笑着去亲她逃避的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