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2)

身后扈从一拥而上,纷纷跳下窗前去追捕。慕容氏这时才觉出不对来,惊魂未定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那两人有什么问题吗?”

斛律羡脸色凝重,碍于孝道却无法指责母亲什么,只道:“此事说来话长,等回到家儿再细细地说与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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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斛律骁得到消息从公府赶回来时,已大致知晓了白日的事。

派去追捕的扈从无功而返,只带回了南风馆的馆主,审来审去也没查出个子丑寅卯。南风馆言那二人是近来买进的,身家清白,因生得美貌才叫来侍奉慕容氏。卖身契等一应手续齐全,只道自己也被蒙在鼓里,大喊冤枉。

斛律骁亲自审问,又确认过南风馆呈上的卖身契,都无什么漏洞。从常理推论,母亲是南风馆的常客,次次出手阔绰,对方也确无害这尊活财神的必要,看来的确是受了欺骗。

最终,南风馆诸人一人打了三十大板扔出府去,算是将此事揭过了。

斛律骁斛律羡在晴雪院审问的时候,一对姑嫂就候在斛律岚的幼芙院里。听见青霜来报,春芜忍不住抱怨:“怎么才三十大板,上回叫人打我都是二十大板呢!要不是女郎给我求情我就被打死了!”

还有其疾和吴娘子也被打了三十板子,如今这伙人想害那胡人母亲也才三十板子,可见上回下手有多狠了!

谢窈轻轻横她一眼,春芜悻悻噤声。斛律岚则问:“是那姓陆的提醒了我们吗?”

“也许是吧。”谢窈道。

斛律岚“啊”了一声,小声嘀咕了句“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又悄悄地问她:“那我们要告诉阿干吗?”

谢窈默然良久:“我和他说吧。”

季灵毕竟是在室女,偷偷去见外男还是他最讨厌的人,成什么样子,他只怕是又要生气。

晴雪院的书房里,斛律骁端坐在书案前,就着烛火,细细地看案上铺开的、有关那二人的户籍与卖身契。

室中寂静如水,明月映雪,投射入窗照在铜漏下承接水滴的铜盘里,水光潋潋,灿若明河。

斛律骁看户籍的时候,慕容氏就坐在他的对面,竟如未出阁时听训一般,心怀忐忑,不时觑一眼儿子沉沉如水的侧颜,保养得宜的玉手无意识地轻绞袖脚。

她原就有些怕儿子,今日又自知理亏,竟如鹌鹑一般瑟瑟不敢言,静待下文。

“既如此,母亲日后就不要再踏足那些腌臜之所了。”

斛律骁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