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怒意，混合着自以为是的难堪情绪在脑中迸发。顾予辰忽然觉得自己又丢脸又好笑，他关上灯拿起遥控器随便选了个电影播放，轮廓锐利的俊朗面容却在光影照射下显得阴晴不定。

“既然这样我看今天干脆别回去了。”顾予辰坐在小床边上，“在这里先休息下，晚点直接开个房。”

“你说你没力气了，怎么会？你只要当个婊子被我压在身下高潮就好了。”

“反正你也不是我对象，我又不需要考虑你的感受。”

第十一章

季浅沉默着瘫软在地上，恢复些力气后他也不想说话，只一个人整理好衣服坐在不远处的沙发椅上闭眼休息。

顾予辰努力克制住自己去偷看季浅的冲动，他几乎是逼迫着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电影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没有背景音的画面中他敏锐地捕捉到身边平稳的呼吸声，扭头就见那人睡得正香，此刻胸口还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他这才放松下来直接侧过身光明正大去看季浅，对方睡着时看起来格外乖，顾予辰看着将自己缩在沙发里面的季浅，心脏不受克制地越跳越快，连带着那股的怒气也消散许多。

一定是因为他随便选了部爱情片的原因，他想。

在按下暂停键的那刻整个房间都陷入寂静，顾予辰站在季浅面前，只感觉胸腔内像有什么东西举着音响到处跑般混乱无序。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

而最开始季浅其实没想睡着的。

闭眼也只是因为他疲惫到懒得面对男人。可当悠扬舒缓的背景音响起时他到底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在梦境中他又回到了那场婚宴上，还算是小孩的顾予辰抱住腰不撒手，一口一个老婆甜丝丝地朝他喊。他也同当年一样伸出手揉向对方头发，小孩顶着脑袋在他掌心里蹭，两只眼睛都舒服得弯起来。

可与现实而异的是还有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站在门口带着深厚怨气不断小叫着季浅小名，他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想逃走时却发现顾予辰用不属于年龄的力道紧锢住自己不放。他惊恐地看着男人靠近想说什么，开口时嗓音却沙哑得宛如运作许久的老式风扇。

“小浅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与此同时对方还用羡慕到嫉妒般的目光死盯着埋在身前的孩子，面向他时又换了语气恳求着开口：“也摸摸我吧，好不好。”

在快被对方抓住手腕的时候季浅猛然惊醒，见睁眼还是熟悉的场面时又重新瘫回去，缓了许久才问：“几点了？”

“晚上十一点。”他看着顾予辰掀开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评价道：“睡得够久的。”

“等下吃口饭就直接回去了。”男人停顿了下，又补充说：“这次少的以后要连本带息还给我。”

这个点正是路边烧烤最为热闹的时候，两人点的也不多，倒是顾予辰一反常态从冰柜里拿了三瓶酒，回到座位闷头就对着瓶口猛灌。

季浅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他也不敢问，只眼睁睁看着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着干了一口又一口。

同居到现在季浅也没见过男人喝醉的模样。可直到两人吃得差不多时顾予辰都没什么反应，最多就目光直勾勾看着自己不动。

季浅本想着这样也还好，没想到接下来对方就开始发疯，又直又冲地问季浅是不是讨厌自己，不然为什么不想和他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喜欢你，也想和你在一起。”季浅到底是怕对方真耍酒疯，他站起身就准备往收银台走，边起身边安抚道：“你喝多了，我先把帐结了。”

“不要。”顾予辰一把抓住他手腕，季浅也不知道他喝醉哪来的力气，一时间也没能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