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2)

“我还有事,麻烦季老师, 让让路。”

昏暗的视线下, 少年的半张脸埋在阴影里, 窗柩落下的几许明光映在他另外半侧的脸上。

利落分明的线条勾出玉琢般精致的颌线轮廓, 透着慵散的冷淡。

“你很久没有叫我, 南浔哥哥了。”

南浔哥哥。

很久以前,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的时候, 她很喜欢这样叫他。

因为犯错的时候只用这样叫他一声,他就会很受用地软下心来。

这大约就是,嘴甜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的道理吧。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开始抗拒这样叫他。

因为常有人问她,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仅是姓氏不同的亲哥哥。

她不喜欢,季南浔做她哥哥。

或者说,那时候的她很贪心,不满足于季南浔只是她青梅竹马的哥哥。

那一瞬,她似乎越过了这近乎二十年的岁月,看见那个站在柜下,费力踮起脚尖,一瞬不瞬地盯着糖罐的小女孩

当时的她,只是想要一颗糖。

可后来,为什么越来越贪心了呢。

叶阮曦笑了笑,眼眶发涩:“不早了,我还有事,下回再找季老师叙旧。”

“什么事?”他一只胳膊抵在墙上,拦住她的去路:“总该不会是要和陆学长约会、共进晚餐吧?”

这和陆桉又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地顺着他的话,回了句:“对,我和陆学长约好要一起吃晚饭。你也要来吗?”

她抬起胳膊,指着腕表上的表盘,语气微微有些沉冷:“我不习惯迟到。”

“不许去。”

季南浔的胳膊微微用力,轻抵住她的胳膊,她那只戴着腕表的手不受控地贴在了墙壁上。

他的力道并不重,但足以将她的手腕紧紧地锢在墙壁上,任她怎么挣脱,也动不了分毫。

她睁不开,一双圆鼓的杏仁眼眸盈满了怒意,像只红了眼的兔子,凶狠地瞪着他。

季南浔眼尾泛红,眼皮微耸着,浓长的眼睫根根分明,音色里带着沙哑。

“见异思迁,你当哥哥没脾气的?

见异思迁?叶阮曦眉心微蹙。

这个词用在这里,似乎哪哪都不对。

还有,明明是他欺负她,为什么他的眼睛比她还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莫名其妙。

叶阮曦用力挣了挣,那只手却像是被502胶水黏在墙上似的,纹丝不动。

“你说什么胡话?”

季南浔抵着她胳膊的手慢慢松了下来。

视线交汇间,他灼热的目光似火漆印章般,强硬地刻进她的瞳孔。

“你以前说,喜欢我。”

似受惊了的麻雀,她迅速移开了视线,眼神在四周局促地游动着,最后定格在楼间的某一级台阶上。

“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没什么长性。”

小时候,家里的长辈都说,她的性子和姐姐叶菁柔截然不同。

叶菁柔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并且能在她涉及到的所有领域里都做到出类拔萃。

她学钢琴,就会从一而终地学到十级,她学国画,就能得到全国青年赛的金奖。

如果不是因为叶菁柔志不在此,她有时候都会怀疑,可能她在绘画上的那一点天赋根本就及不上姐姐。

她是个很没长性的人。

小时候,前两天还嚷嚷着要玩玻璃球,过两天就对溜溜球感兴趣了。

吵着闹着要买的乐高,最初兴趣最盛的时候还愿意拼个两三天,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