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男人散漫的低笑,带着点意见的不爽。

过去了一个月,她没想到他还记得。

明泱抿紧唇:“不行。”

“今天你自己说的。”

“你没有证据。”

沈既年扬眉:“谁说我没有?”

明泱一噎。暗道糟糕,当时犹豫的时间太长,他可能已经截了图。

沈既年捏了捏她的指骨,哄道:“就一次。”

躲也躲不过去,这次又确实是冷落了他太久。纠结半晌,她才不情不愿道:“不能太久。”

他很好商量:“可以。”

-

事实证明。

她就不能相信男人的话。

可以什么可以,一晚几乎到天亮才结束。

明泱被周慕连打了八个电话才叫起来――被叫起来的还不是她,而是在书房里隐约听见声音,走过来从地毯上将手机捡起的某人。

她被吵了三分醒,迷迷糊糊听见他们对话。

“我是沈既年。”

“嗯,我现在叫她。”

她又往被子里一埋,一万个不情愿起床。劳动力劳动完还得睡够八小时呢。

他坐在床边,将人给剥出来。理亏在先,只能承诺:

“晚上再让你睡。”

明泱只想抱着被子。虽然她常年在外,但她对家里的被子有种依恋感,很喜欢上面的味道。

……虽然科学告诉她,那可能不是单纯的味道,可能是螨虫,可能是细菌,但是没关系。

“你保证。”

“我保证。”

她半眯着眼,伸手:“昨天的证据给我。”

做都做完了,证据得销毁。

沈既年安静了两秒。

明泱不可思议道:“所以你没有证据?”

他眉骨轻抬,意思明显。

他压根就没有截图。

她裹着被子被他抱着,转过身来,就想咬他。

被他捏着后颈,安抚地吻着她的唇,一下下轻吮。

折腾来折腾去,她是真醒了,只能起床。

明泱匆匆忙忙挑着衣服,化着妆。

他早就起了床,甚至已经开完一个跨国会议,现下正闲着,倚在旁边看她。

“想试试可以试试。你说的那个剧本我看过,是不错。”

明泱涂着口红,目光下落,看见镜子里本不该存在的一些痕迹。她默默换了一件领子高点的衣服,又增加了一点人工行为。

“我也比较倾向它。我今天跟周慕去谈谈。”

她动作飞快,简单处理完就出了门。

时间不早了,她自己开车前往。

北城的秋意越来越浓,路边只见光秃的枝丫,它们朝向天际,与阳光相和。

她握着方向盘,在被堵在路上时,眉眼微垂。从昨晚到现在,终于能想一想听见的那件事。

她竟然,已经有点习惯现在这样的生活。

渐渐沉溺其中。

可她忘记一件事――如果他结婚了怎么办?

继续,继续下去是最简单的答案。

可是。

虽然她无权过问,但她不喜欢那样做。

葱白的指尖无声握紧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