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穗不悦地轻嗯一声。

“知道我看见他欺负你会做什么吗?”

“不知道。”

“你知道。”

在她因这句肯定而正过脸来时,陈既白低头,嘴唇在她鼻尖蹭了一下,鼻息泛泛,“知道我会生气,你很懂怎么激怒我,也很懂怎么哄好我。”

他曲起的膝盖已经顶开在她大腿内侧,压着嗓音笑:“好会仗势欺人啊宝宝。”

贴近暧昧,说得又那么坦露直白,梁穗不自在地侧额躲开,擦着他的唇,气息在薄薄的皮肤上烘烫。

气势变弱:“我没惹你……”

“可我确实好生气。”检视目光在她身上缓缓游移,“他刚才碰了你哪里?”

她还是低眼低声地躲:“没有……”

“那他碰过你哪里?”

身子一顿,梁穗看向他,无法理解的冥迷填塞眼瞳。

“从他追你开始算,碰过哪里?”他如痴似醉地看着她:“我想知道这个,一直比较想。”

“虽然你们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有没有做过呢?其实我问过你,你大概忘记了。”

汇聚的困惑里塞入震骇,她震恐他的提问,与脱口的关键词:“我跟他有多久你也知道?”

他很坦然:“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你就别问!”梁穗气吼,推开他一把,惯性后背敲在墙面。

就这一刻,装不了,藏不下的恨爆发出来,他的话时时刻刻提醒她,他们之间是个什么关系演变而来,他们走到今天是什么代价换来的。

她根本理解不了他所在意的,所极度想要占有的,所有达至临界点的情绪都在那一句中迸发。

陈既白也被吼一愣,梁穗只有那一句的气势,话落,肩膀下垂,脱力般抵靠墙面,屈膝滑下去。陈既白眸光也随之下敛,很慢地,定在她身上。

许久,点头说:“好,我不问。”

梁穗麻木地蹲着,无话,听没听进去不知道,但无所谓了,因为下一刻陈既白弓身的阴影将她全然罩住,巨大压迫,滚热气息贴脸,钳制的力道扣住她下颌,往上掰抬。

使得她必须这样抬起眼看他,双唇吮下时,她眼孔中尚余应之不及的惶悚,唯有轻哼溢出。

几秒之后翻面她开始挣扎,想逃出这种单方面强迫的亲密,掐他手臂,推他肩膀。

与此同时,户门响起铃。

梁穗吓得跌坐地上去,不影响陈既白侧过一面继续吮进。

门铃响到第三声,他们在接吻,她挣扎无望呜咽抗拒,他腾出一只手将她拍打的掌心拉开,握住,五指交入,按上墙。

第五声,他单膝跪下,顶在她两腿间隔开。

第六声,舌尖退出时撩眼盯着她莹润双目,就盯着,齿间往下在她领口。

第七声时,她一粒领扣被咬开,门外铃声伴随一声女人的呼喊:“陈既白?你在不在?”

在确定陈既白没有半点开门欲望的时候,梁穗近乎吟着哽咽在他头顶哀切:“不要、不要这样……陈既白,我不喜欢这样……”

停在下一粒扣上的唇齿一停,陈既白一点点将埋在她胸前的脸抬起,微漠到没一丝情绪的表情,“我也不喜欢这样。”

轻吻她颤抖而些许湿润的眼睛,梁穗彻底闭上眼 ,头也低着,缩在玄关拐口这,不想说话了。

陈既白给她拢了拢领口,起身去开门。

刚听声音就听出了人,辛弛在他楼下住着以后,经常串门的也就不止辛弛了。但今天,这时候,绝非普普通通的串门。

听铃的烦,按铃更烦,辛黎叉腰幽怨地站在门口,一见门后是张挂着满腔积愤无处宣泄的臭脸,更恼火。